滕芷的心沉了下去。
孫財務的消失,就像一團迷霧,讓她原本清晰的思路變得模糊不清。
她反複撥打著孫財務的電話,每一次都是冰冷的機械女聲提示著“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焦躁的情緒在她心頭蔓延,她知道,孫財務一定是受到了威脅,不敢再和她聯係。
她必須另辟蹊徑。
這幾天,白禦澤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滕芷用讀心術探查,卻隻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諸如“失望”、“懷疑”之類的詞彙,讓她摸不著頭腦。
她想找白禦澤談談,但他總是以工作繁忙為由避開她,這讓她更加不安。
難道,他也懷疑自己?
公司高層會議上,鄭副總侃侃而談,分析著近期的市場動態。
滕芷卻無心聽講,她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試圖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突然,她的視線停留在林秘書身上。
林秘書正低著頭做記錄,看似認真,但滕芷卻從她轉瞬即逝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以及…得意?
滕芷心頭一震。林秘書跟隨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任何異常舉動。難道,是她?
會議結束後,滕芷不動聲色地安排趙調查員去調查林秘書的背景。
她知道,僅憑讀心術捕捉到的片段,還不足以證明什麼。
她需要確鑿的證據。
與此同時,鄭副總笑眯眯地走到滕芷麵前,“滕總,最近公司事務繁多,我整理了一些文件,需要您過目簽字。”他遞過來厚厚一疊文件,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滕芷接過文件,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幾乎陷進紙張裡。
鄭副總的讀心術對她無效,但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隱藏的惡意。
他知道她在調查,也知道她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拖延她的時間,分散她的精力。
滕芷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壓下,臉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好的,鄭副總,辛苦你了。”
鄭副總滿意地離開了,滕芷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眼神逐漸冰冷。
夜幕降臨,滕芷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她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桌上的文件隻處理了一小半。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林秘書,今晚十點,星河咖啡廳,不見不散。”滕芷冷笑一聲,鄭副總的小伎倆,她怎會看不穿?
他以為堆積如山的文件就能困住她?
簡直癡人說夢。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繼續埋首於文件之中,如同一位不知疲倦的戰士,在浩瀚的文字海洋中奮戰。
內心深處,熊熊燃燒的怒火,正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噴薄而出。
她看似平靜地處理文件,實則暗中加快了調查的進度。
白天會議上林秘書那不易察覺的慌亂和得意,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直覺告訴她,林秘書就是突破口。
深夜,滕氏大樓靜悄悄的,隻有滕芷辦公室的燈光依舊明亮。
她起身去了資料室,一份份翻閱著公司近期的記錄。
突然,她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幾份被篡改過的保安巡邏記錄上。
記錄上顯示,周保安曾在幾個關鍵時間段出現在公司重要區域附近,這與她之前的了解完全不符。
周保安隻是一個普通的保安,怎麼會出現在那些地方?
滕芷的讀心術無法作用於紙張,但她敏銳地察覺到,這些記錄被人動過手腳。
有人故意將周保安的名字添加到記錄上,想誤導她,讓她將注意力放在周保安身上。
這是一種常見的障眼法,但對方低估了她的智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對方想玩,那她就陪他們玩玩。
她將這些記錄重新放回原處,不動聲色地離開了資料室。
回到辦公室,她撥通了趙調查員的電話,“幫我查一下周保安的詳細資料,越快越好。”
第二天,滕芷故意在茶水間和周保安“偶遇”。
她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最近公司好像出了內鬼,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連公司的機密文件都敢偷。”
周保安的神色明顯慌亂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地說“滕…滕總,我…我不知道啊。”
滕芷暗中觀察著周保安的反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