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著笑,看著鐵籠裡其他的玩家,深呼吸口氣,慢慢地把湯喝了下去。
“真的是有點甜。”他被湯嗆了一下,笑道,眼裡卻晦暗不定,仿佛有火在燃燒。
所有人都看著他,然而他的幸運卻沒有在這裡再延續下去,很快,他就“哇”的一聲,瓷碗摔落,他痛苦地吐出了一大口混合著湯水的鮮血。
“怎麼可能?”他邊咳邊道,鼻內流下了鼻血,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半張臉頓時被鮮血模糊了一片,他又用另一隻手擦了一下,這時他的腦袋一暈,下意識伸手扶在高台邊,卻被滿手的鮮血滑了一下,一頭磕在高台上,然後軟綿綿地栽倒在地上。
“死了?”杜之緯問。
“死了。”楊巔峰說。
“真不走運。”阿郎說。
所有人都深以為然,如果方度假這次沒死,現在活著的幾位玩家接下來就不需要再費心思再進行投票了。
可以說這句不走運的不僅僅是指方度假,還有指他們這群活著的玩家。
“還要投票啊。”杜之緯歎了口氣。
“怎麼投?”阿郎問,“還要說故事?”
“就我們四個玩家,隻是投個票,再說故事就太多餘了。”楊巔峰說,“而且我也不認為最後一個回合,還需要分享故事。”
“反正是最後一個回合了,不如簡單些。”
大家都同意。
“那要怎麼簡單法?”杜之緯問。
“簡單些的話,就一局1到100定投票吧。”阿郎說。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楊巔峰提醒道,“要把爆的數字分享出來,不能隱藏。”
“一把定投票,那剩下的時間做什麼?”白雪芹問。
杜之緯道“要不玩3把,數字由一到一百萬。”
阿郎皺眉,萬一到時三把爆的都不是同一個人,結果都是平票那要怎麼辦?
“我覺得玩一局1到1百萬就可以了。”阿郎說,“如果隻是時間問題,我們可以先休息兩個半小時,再用15分鐘進行遊戲,剩下15分鐘投票,時間也很充裕。”
楊巔峰想了想,“休息兩個半小時也好。”
杜之緯點了點頭。
白雪芹同樣不想再做拖延,反正已經是最後一回合了,她不想過多費腦。
她盤腿坐在涼涼的水泥地,背脊貼在冰冷的鐵欄上,這個時候就很羨慕杜之緯。
看著他擁有的高高的太陽椅與溫暖的毯子,雖然這些椅子和被子隻是一次性的,但不得不說,在所有人都一無所有的副本遊戲裡,突然出現一個用著一次性道具把自己安排得舒舒服服的副本玩家,主要是那股舍得的態度,真是讓人不眼紅都不行。
但彆人的終究是彆人的,她收回視線,不去看坐在躺椅上蓋著被子刺眼假寐的杜之緯,又看向另外兩個安靜的玩家。
楊巔峰正在用手抹著自己的眼鏡,手指上的汗把眼鏡抹出一條條清晰的痕跡。
杜之緯同樣也看見了,示意了一下,“不拿下來擦嗎?”
“拿不下來。”楊巔峰說著看了看白雪芹與杜之緯,“這畢竟不是道具,屬於我進入遊戲自帶的身體數據之一,所以拿不下來。”
“按這麼說衣服也屬於進入副本遊戲裡的身體數據之一,為什麼在副本遊戲裡能脫下來?”
“這個你要問副本世界。”楊巔峰對研究這些不感興趣,他用手抹了抹眼鏡片,眼鏡片更花了,他抹了幾下,這才放下了手。
阿郎還是在鐵籠裡走來走去,副本遊戲時間越長,阿郎的表情就越發暴躁,他如今言行中頗有忍耐,有種如果不是他控製住自己,他都能直接在鐵籠裡打砸起來的感覺,然而實際上是鐵籠裡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沒有能被他打砸的東西。
他的臉色仿佛是便秘已久的人突然有上廁所的感覺卻被生生摁停一樣焦躁,一看就讓人不想招惹,多說一句他都要爆。
大家都在陷入自己的世界,沒人說話,副本遊戲一下子安靜下來。在時間流逝得差不多了以後,幾人這才開始最後一回合。
因為是最後一回合的緣故,大家的情緒難免心不在焉。
“誰來開始?”杜之緯問。
楊巔峰跟白雪芹都沒有說話,三人互相看了看,阿郎皺眉了,不耐煩地道,“彆推來推去,趕緊的。”
杜之緯這時道,“我來吧。”
大家都沒有意見,杜之緯說,“1到1百萬,爆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