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藏身處,於之明教了幾個簡單的手語,給李寄秋多教了一些,然後又帶著三人反複練習了一下。還讓夫妻倆把衝鋒衣裡相對不那麼顯眼的內襯穿在了外麵。
“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聽從我的一切指揮。”於之明又恢複了那副堅毅果斷的樣子,“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有道理的,走路你們也要看清楚和我一樣走。路上保持安靜,不要隨便出聲,如果有什麼事要說按住前麵人的肩膀,依次遞進。”
“小李,你位於第二位,我教你的手語你一定要記清楚,你的反應直接關係著後麵的人。”
三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緊張和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李寄秋感覺有些喉嚨有些乾癢,打開水壺想喝水潤潤喉嚨。
“不要喝太多水,免得上廁所。”於之明說道,“所有人都是。休息五分鐘後出發。”
李寄秋點點頭,隻好抿了一小口便擰上蓋子。扭頭看見於佳蕊也是一臉認真的在點頭。
小孩子真是好啊,她可能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李寄秋心裡吐槽著,看向另外兩個人。
周歸璨的呼吸短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在掙紮,背部緊繃的坐在那裡反複練習著教給他的手語。
羅允竹右手不停的往衣服上擦手心,似乎是出了不少手汗。左手則按著心臟處,李寄秋猜也猜得到她現在應該是心臟如擂鼓一般狂跳不已。
咦?我好像已經沒有特彆緊張了。李寄秋心裡不由得有點小得意,自己貌似已經多少適應了這種危機時刻。
“小李,你有武器嗎?除了這根棍子。”
聽到於之明發問,李寄秋卸下背包,拿出那把菜刀。
於之明拔出菜刀,看著十幾厘米長的刀身微微皺眉。
“把刀收好吧,太長了。你還是用棍子。“於之明把刀還給對方,說道,”我會儘量繞開危險,但也要做好拚命的準備。”
李寄秋點點頭,把刀放回背包的最上麵。而於之明則從自己包裡拿出一把帶有刀鞘的匕首,掛在右手邊的後腰處。
“好了,出發!”
將軍鎮是一個標準的沿著道路修建而成的小鎮,曾經車來車往的熱鬨國道和鎮廣場現如今荒蕪廢棄。枯黃的雜草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肆意蔓延,逐漸侵占了整個鎮子。路兩邊的商鋪和人家基本都被砸開,透過破碎的門窗隻能看到裡麵一片狼藉。而高層一些的樓房則窗戶緊閉,有些窗戶上還糊滿了紙或者拉著窗簾,看不到裡麵。
國道上到處都是布滿灰塵的車輛,大部分車的車門引擎蓋輪胎和裡麵的座椅都已不翼而飛,就剩下了空空的車殼。寒風卷起滿地的落葉和塑料袋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發出淒涼的嗚嗚聲。
好像有股子焦臭味
就在李寄秋探頭張望身邊玻璃幕牆碎了一地的臨街飯店時,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於之明突然停住半跪下,舉起握拳的右手做了個“注意”的手語。
後麵四個人也猛地停下,慌慌張張地或半跪或蹲下。
“怎”李寄秋聽到身後的羅允竹“怎”字都沒完全說出來就伴隨著輕輕“啪”的一下就沒了聲音,好像是自己話還沒說出口就發覺不對一巴掌捂在嘴上。
於之明回過頭,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豎起食指中指往眼睛上插了下,指向左前方。
這個手語的意思是李寄秋很快反應過來,於之明在說他發現了什麼東西,就在他手指的方向。
探出腦袋向左前方看去,李寄秋瞪大了眼睛。
道路正中間有一輛燒得麵目全非的消防車,車子已經變成一堆漆黑的廢鐵,輪胎都已經在高溫下融化再凝固了。而車旁的地上赫然有一堆焦屍,旁邊則放著幾件橘紅色的消防服。
幾具焦屍已經燒成黑炭一般,彆說外貌年齡,連性彆都無法分辨。如果不是被於之明發現李寄秋甚至都看不出來那堆黑炭曾是人類的軀體。
有點反胃,但李寄秋很快就憋了回去。畢竟類似這樣的場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
身後傳來夫妻倆粗重的呼吸聲,很明顯他們也看到了。
這是怎麼了?出車禍了嗎?記得穿越前沒少看到什麼車子突然起火的新聞。李寄秋看向四周,馬路中間隻有這一輛車,而且車門也都不見了,看起來不像是車禍或者突然起火而無法逃離。而且哪有消防車自己起火的事?
嗯?
李寄秋眯起眼睛,他發現那幾具屍體不太對勁。
焦屍幾乎都是麵部朝下趴著的。李寄秋在漆黑一團的屍體上找了半天才發現每具屍體的胳膊都扭到了背後,雙腿也緊緊的閉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