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李先生!!”
在倉庫卸下貨物後,拾荒團領隊快步走到李寄秋麵前鞠了個躬,“要不是您,我們所有人都要提前進入天國了。”
“沒關係,我應該做的。”李寄秋淡淡地點了點頭,而後半是好奇半是嘲諷地問道,“進入天國不是你們的夢想嗎?那為什麼還要躲著?”
領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李寄秋話語中的暗諷之意,隻是一本正經地回答,“您說得對,進入天國是我等的夙願。但教團的任務是先協助所有善者進入天國,最後才能輪到我們自己。如果現在我們自私地去了天國,那全世界剩下的善人們怎麼辦?”
嗬嗬,還挺高尚。
李寄秋審視著領隊的表情,實在看不出對方是真心這麼認為還是知道這就是個可笑的借口。
但根據白天領隊看見灰霧時那一瞬間的表情,李寄秋相信這兩者都有,後者占比可能還更多。
哪有虔誠的教徒看到自家神跡後會麵露驚恐之色、兩股戰戰幾欲先走的?
“請您回去休息吧,下次外出前我會通知您的。”領隊說著又深深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回到住處後,李寄秋迫不及待地從背包裡拿出護身符緊握在胸前,隨後重重躺倒在床上,任由護身符中散發出的清新氣息撫慰自己憂慮的心情。
李寄秋深知無量山駐地防守極為嚴密,即使無人監視,自己也難以輕鬆逃脫,更何況身旁還時刻跟著個形影不離的吳可忠。
所以自己需要足夠的耐心和時間來繼續降低神使對自己的警惕。
自從發現玲雲筱衣服殘片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時間也進入了自己來到這個異世界的第三年。
在整個一月份,李寄秋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生活常態鍛煉,用餐,玩遊戲,看書,巡視蓮花村。還時不時與神使私下交談時提及自己在地球時的往事和家人,而神使也同樣樂得分享自己的故事,但始終未曾透露任何有關他自己的個人身份信息。
進入二月份後,李寄秋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於是向神使提出想要參與拾荒團的工作,發揮自己作為活雷達的特長,同時又扭扭捏捏地聲明自己還沒想好是否要加入教團,隻是不想混吃等死。
神使很爽快的同意了,但李寄秋至今也忘不了對方聽到自己這個要求後,臉上那副耐人尋味的複雜表情。該怎麼說呢?似乎有些激動,又有些糾結,還有點釋然和驚訝。
而自己的逃生背包在外出拾荒時也帶上了,李寄秋毫不客氣地跟神使明說了這個背包是自己安全感的寄托。而神使也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允許他帶著全套的裝備去拾荒。
作為信任的等價交換,李寄秋則強忍著厭惡請吳可忠“幫”自己背包。他也沒辦法提前在身上藏什麼武器,因為每次離開前,吳可忠都會給他搜身。
拾荒團生活眨眼間就過去了半個多月。與李寄秋預想中的差不多,所謂拾荒團確實和某遊戲裡的廢土老冰棍差不多,看見城鎮和曾經有人生活過的地方就往裡麵鑽,看見什麼有用就撿什麼。雖然教團有很多汽車,但因為汽油極其珍貴,最終還是不知道從哪裡找來驢子做了驢車提升拾荒的效率。
而所謂的“征收”則完全符合李寄秋對於“鬼子進村”這個概念的想象。凶神惡煞、全副武裝的教團隻要發現了好欺負的幸存者聚集地,就會毫不客氣前去索要各種物資。如果對方老老實實地認慫,那拿的就少些,但如果對方膽敢反抗,那最後隻會落得被洗劫一空的下場。
不過,洗劫一空這個說法也不太準確。因為拾荒團會留下勉強可以維持幸存者生存下去的基本物資以圖細水長流。
領隊曾驕傲地告訴李寄秋,這種“征收”方法也是神使想出來的。拾荒團通常不會傷害附近聚落幸存者們的性命,也不會把他們所有賴以為生的東西全部搶走,以免失去一切的幸存者們被迫離開此處。
不僅如此,拾荒團的任務甚至還包括在“征收”的同時觀察幸存者聚落普遍缺少什麼東西,然後教團會暗中安排人員把這種缺少的物資拿到當地自發形成的市場上去出售。比如現在非常稀缺的化肥,教團的售賣價格低廉到可以用兩倍重量的土豆紅薯玉米等作物來交換。
當然,李寄秋心裡清楚,這不是因為教團在做慈善,而是類似某些殖民帝國那樣“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他們一邊掠奪附近的幸存者,一邊又給予對方繼續活下去的希望,這樣一來教團才能長久地吸幸存者們的血。
李寄秋心裡也不得不承認,神使確實是個很有想法也很有能力的人物。
而這半個多月來的拾荒生活,也讓李寄秋在教團中的聲望越來越高。
自己的活雷達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李寄秋就在外出拾荒時探測到六次灰霧,而其中兩次隊伍攜帶裡的預警用鸚鵡和獵犬都未能作出有效反應,如果不是李寄秋在場,拾荒團怕是早就提前一步進入他們的“天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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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李寄秋察覺到教團中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愈發的崇敬和謹慎,越來越像是在看神使。
一開始,李寄秋還有些擔心自己的能力會不會搶了神使的風頭,於是私下找到對方假惺惺地表示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要不要以後放放水。
但神使卻表示完全不需要,把李寄秋塑造成僅次於自己的第二位神使正是他的計劃。並且開誠布公地表示,隻要能回家,對於在這個異世界領導一群野蠻人的權力他毫無興趣。
李寄秋看得出來對方想要回家的心意是真實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願意向自己放權也是真的。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