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郝大剛似乎更加樂觀“燕哥，我認為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我看過了常小兄弟的研發方案，覺得挺合理的。”
聽罷，燕文斌點頭同意，並轉向王智文說“既然來了，不如先做個測試，看看結果如何。”
“好的，燕叔，郝哥，請跟我來。”王智文提起裝著風扇樣本的小木箱，領著兩人進入了測試室。他很想幫助，但實際上能做得非常有限。偽造數據既違背原則又毫無意義，遲早會被揭穿。
更重要的是，通過欺騙來增加國產化比例，與那些靠虛假手段出名的企業有何區彆？
懷著複雜的心情，王智文將箱子置於測試設備旁，緩緩打開。箱內整齊排列著六個風扇樣本。“不得不說，你們的注塑工藝進步真大。”
雖然無法立即看到扇葉形狀，但僅憑外觀，王智文就能感受到製作水平的顯著提升。
“實際上，工藝沒變太多，主要是工人們越來越熟練了，加上新的扇葉形狀相對容易生產。”燕文斌解釋道。
郝大剛負責解答了所有技術上的疑問。王智文點了點頭，隨手從架子上拿了一個風扇，準備把它裝到風筒實驗台的電動機上。
“哇！”當他一眼瞥見風扇的葉片時，不禁發出一聲讚歎“這種葉片形狀真特彆，我在長紅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研發。”
王智文的話裡沒有諷刺或誇獎，隻是純粹地覺得新鮮有趣。
“這是京航一位專攻飛機研發的組員的作品，也許他在研發思路上有所不同。”郝大剛解釋道。他對此並不感到驚訝，因為當他自己初次見到這種研發時，也有相同的感受。
不過，在查閱了相關技術資料後，他確信這位研發師有著嚴謹的理論支持，並非隻是為了標新立異。
“學飛機研發的？”王智文顯得有些吃驚。畢竟，在那個時代，將航空航天領域的先進技術應用到普通消費品中還是比較少見的。
“是啊，我有一個遠親的孩子在京航讀書，說他有個非常能乾的組員。”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燕文斌插嘴說道。
與此同時，王智文已經開始著手測試剛剛拿到的那個風扇。燕文斌和郝大剛站在一旁，心情忐忑地等著結果。
隨著每一條數據被記錄下來，風扇的性能圖譜漸漸顯現出來。理論上，還需要進一步的計算才能得出最終結論。
但是，鑒於王智文之前已經測試過多款富士電機的產品，所以……
“我的天哪……這些數字是真的嗎？”王智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風扇的測試結果顯示了其在不同流速下的壓力係數和效率。通常情況下，不同的葉片研發會在特定的工作區間內表現更佳。然而，這次的結果顯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這一次，確實非同尋常。
燕文斌帶來了一個外形奇特的扇葉樣本。經過一係列的測試後，這款扇葉展現出了非凡的優勢，在所有測試條件下，其表現都遠超其他產品。
特彆是在軸流風扇最常遇到的工作環境中，它的效率竟然比知名廠商富士電機的產品高出超過15，這不僅僅是超越，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看到王智文那不同尋常的表情，郝大剛忍不住問“怎麼了？”
王智文麵對郝大剛期待的目光，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如此顯著的成績讓他懷疑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彆急，讓我先把剩下的幾個樣本也測試完畢。”
說罷，王智文迅速更換了下一個風扇，並邀請另一位同事來協助完成噪音測試。
而原本焦急不安的燕文斌此刻卻顯得格外平靜，他對郝大剛輕聲說道“看來，結果會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直到傍晚時分，所有的測試終於完成。王智文手握著報告，感慨萬千
“起初聽說是一位飛機研發師參與了這個項目時，我還真沒放在心上。但現在看來，如果當時選擇了航空工程作為我的專業，或許也能參與到這樣令人驚歎的研發中。這款風扇的研發，簡直是天才之作。”
郝大剛迫不及待地追問“那麼，它的性能真的超過了富士電機嗎？”
“何止是超過啊，我認為這可能是最適合我們空調係統的最佳選擇。”王智文回答道。
“這麼說來，我們有很大機會贏得合同了？”燕文斌臉上露出了笑容。
“燕叔，您太謙虛了。現在就讓我們一起去見總經理吧！”王智文興奮地說。
王智文迅速將一台樣品風扇和最新的檢測報告收進了他的公文包中，臉上洋溢著興奮“你們的風扇比富士電機的效率高出15，噪音小了至少5到6分貝，而且價格隻相當於他們的八成。
不管是誰來，我們常紅集團都要選用你們的產品！”
“八成的價格？”燕文斌和郝大剛互相對視，滿是疑惑。
“上次競標時，我們報出的價格似乎隻是富士電機的一半啊。”郝大剛提醒道。
王智文脫下工裝，揮揮手說道“市場變化快，空調行業競爭激烈，廠家總是想方設法壓低供應商的價格。現在報價高一點，將來談判時咱們就有更多回旋空間。”
燕文斌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他明白這種策略不是人人都能了解的，如果不是因為王智文與他父親的老交情，作為常紅集團的一員，王智文可能還得站在公司這邊壓價。
臨走前，王智文叫來了助理穀靈，安排她帶客人去用餐，並為他們安排了集團內的住宿。畢竟，這關乎新產品的未來，決策需要時間。
緊接著，王智文幾乎是跑著去找總經理趙輝。作為研發部門的領導，他有權直接向高層彙報。
“趙總，有好消息！”王智文氣喘籲籲地衝進辦公室，把檢測報告放在了趙輝麵前。
趙輝曾是公司的首席工程師，他平靜地接過報告，看了幾眼後眉頭微蹙“我記得這家貓頭鷹電機廠的燕先生，是你父親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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