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嬌收拾完了,就直接坐馬車去了鎮北侯府。
當沈天嬌看到王氏和馮英的時候,她又有一些意外。
馮大富,她是認識並熟知的,在李睿沒有做皇帝之前,馮大富一直都是王府裡的管家。
沈天嬌對馮大富的印象並不好,馮大富在沈天嬌的心裡一直都是個,貪婪圓滑世故甚至有些猥瑣的人。
但今日一看他的妻子王氏,卻是截然不同的印象,這王氏眉宇間就透著一股溫婉書卷氣,不似是一般尋常人家出身的小家碧玉,倒似是出身大家的女兒。
“馮夫人和馮公子前來我鎮北侯府,不知所為何事?”
沈天嬌在打量著王氏的同時,王氏也在偷偷的打量著沈天嬌。
王氏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在鎮北侯府會遇見沈天嬌,這位中宮的皇後娘娘,她曾經有幸見過一麵的。
但是今日再見,卻跟以往的感覺不一樣了,那時所見的皇後娘娘,雖也是天生氣質不凡,渾身也透著一股讓人不敢冒犯褻瀆的威嚴。
但是不如此時眼前的皇後娘娘,明明是一樣的人,但是就是能感覺出來不一樣。
就仿佛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管是氣質,威嚴,還是精神狀態都變了。
“罪婦叩拜皇後娘娘。”短暫的失神之後,王氏跪下向沈天嬌跪拜。
跟在王氏身後的馮英以前沒有見過沈天嬌,剛才他還在心裡疑惑,眼前這位女嬌娥是誰呢,這會兒一見自己的母親嘴裡喊著皇後娘娘跪拜,把他嚇的心裡一駭。
馮英雙膝不由自主的發軟,也緊跟著跪了下來。
他人趴在地上,心裡還在犯著嘀咕,這皇後娘娘的情報也太迅速了吧,昨天才出的事,今日便來了鎮北侯府了。
沈天嬌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王氏母子倆,明知故問的說道“馮夫人,自稱罪婦這是為何?”
“皇後娘娘,罪婦攜長子而來,是為了向皇後娘娘請罪的。”
王氏直起身,將懷裡的東西取出來,雙手呈上。
春潮走上前,將王氏手裡的東西接過來,回到沈天嬌身邊,交到了沈天嬌的手裡。
沈天嬌將東西拿在手裡,匆匆的翻看了一下,心裡不由得感歎,這馮夫人怎會如此的大義滅親,竟然親自把馮大富的罪證都交到自己手裡來了。
“春潮。”沈天嬌示意道“去把馮夫人扶起來,看座。”
“是。”春潮得了令,走到王氏身邊將王氏扶了起來,“馮夫人,起來吧。”
王氏低垂著頭,小聲的回複道“罪婦是待罪之身,實在是不敢在皇後娘娘麵前造次,站著聽話即可。”
王氏的態度讓沈天嬌不由得,對她又心生了幾分好感來。
“馮夫人,本宮能問一句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嗎?”
沈天嬌輕輕的抖了抖手裡的東西,言下之意是問王氏這麼做的的條件是什麼。
王氏也是個聰慧的人,她低頭回道“皇後娘娘喚罪婦王氏即可,罪婦這麼做是自知馮家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皇後娘娘能饒了馮氏一族的人,隻求皇後娘娘開恩,留下我那一雙尚不懂事的孫兒。”
沈天嬌抬眼看了王氏一眼,這王氏倒是個爽快人,不拖泥不帶水的,沈天嬌就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
條件都已經開好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王氏是個爽快人,沈天嬌自然也不是個做作的人,她看著王氏說道“王氏,刺殺皇子是大罪,按律當全家斬首示眾的。”
“不過既然你主動自首,願意把這些罪證交給本宮。”
“那本宮可以給你一個恩典,你和你的兒孫,包括馮傑都不必死,本宮甚至可以把你們的私產都給你們,可以讓你們去安身立命。”
“但是馮大富這次不管是死罪活罪都在劫難逃,是必須要死的。”
王氏聞言立即俯身下拜,“罪婦叩謝皇後娘娘大恩。”
馮英見狀也趕緊俯身下拜,從昨夜他母親帶他出馮府開始,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在夢裡一樣如夢似幻。
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了,誰曾想當今的皇後娘娘,現在竟然告訴可以赦免他們,他們不用死了,這更讓他覺得迷糊不真實了。
“自古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馮大富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罪婦不敢奢望他得赦免。”
“皇後娘娘儘管按律查辦,若是有什麼需要罪婦和罪婦兒子的地方,罪婦必當肝腦塗地絕不推諉。”
馮大富死不死的,跟王氏沒有一點兒關係,隻要自己和自己的兒子孩子們沒事,王氏就已經感激涕零了,哪裡又會為一個不值當的人求情呢。
“馮府你們現在是回不去了,本宮會遵守承諾,把你的兒孫先從馮家帶出來,等這件事了結之後,你們可以回去帶著自己的私產離開。”
“在這件事情沒有了結之前,你們就住在鎮北侯府的彆苑裡,鎮北侯府會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的。”
沈天嬌已經看出來了,馮氏夫婦的關係並不和睦,她不介意對自己敵人的敵人慷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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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抬頭眼中含淚的看著沈天嬌,這位皇後娘娘的確是位心胸寬廣,溫柔良善之人。
“皇後娘娘,罪婦還有事情想跟皇後娘娘說。”
沈天嬌擺了擺手,春潮立馬會意,把馮英帶了下去。
屋裡隻剩下沈天嬌和王氏兩個人了,但是王氏還是很小心謹慎的湊近了沈天嬌,附耳低語。
王氏的這個秘密,讓沈天嬌甚感意外,這對她來說是意外之喜。
沈天嬌是在回宮的路上,才知道了馮府被圍困的消息。
不對,不應該說隻是馮府被圍困了,而是馮家住的整條街都被圍了,隻不過馮家受了特殊的照顧,是整個宅院都被圍了一圈。
“看來,我不在宮中得這幾日,她們幾個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