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曹站長會劈頭蓋臉對著他一頓臭罵。
宋燕淮人都傻了,好一會兒才憨憨問道
“不是,我怎麼就沒走正道了?我不是就結個婚麼?
“這怎麼就把宋家的臉給丟光了?”
曹裕氣結:
“你還說!你這算是結的哪門子的婚?
“哦,兩個小年輕睡一塊兒,然後對外說你們倆是夫妻,這就算結婚了?
“這事兒誰給你們保媒證婚了嗎?
“是,現在是新時代了!
“你們年輕人都喊著婚姻自由!不認同包辦婚姻,也不講究三媒六聘那一套了!
“但你們倆沒辦酒席沒領證,這不叫結婚,這叫私定終身無媒苟合!
“人小姑娘清清白白地跟了你,你就仗著人家年紀小單純好欺負,就這麼不尊重人是吧?
“得虧人家小姑娘厚道!要是碰上那壞心眼的,跑到派出所舉報你一個流氓罪,轉頭你就得被抓進去!”
曹裕罵起人來唾沫橫飛滔滔不絕。
宋燕淮想替自己解釋一句,結果愣是插不上嘴。
等曹裕劈裡啪啦痛快罵完了,宋燕淮抬起手來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這才將自己懷裡收著的結婚獎狀抽出來,弱弱遞了過去
“那啥,叔,我倆真結婚了!“領了證蓋了章的,合法夫妻!
“雖然沒像您說的那樣請人保媒證婚,但是國家承認的!”
這下輪到曹裕傻眼了。
他立馬就將宋燕淮手裡的結婚獎狀扯了過去,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個遍。
又不敢置信地看了圓音一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姑娘都沒成年,人家街道辦能給你辦這玩意兒?
“你小子給我老實交代,這結婚證是不是你偷偷搞來的假證!”
圓音表情也有些尷尬。
她確實發育得有點晚,看上去稍顯幼稚了些,但年齡上絕對沒有弄虛作假!
“曹叔,我真成年了!”
“和宋燕淮領證這事兒雖然倉促了些,但確實是我們倆深思熟慮過,並經由市婦聯和街道辦兩個單位的領導做主同意之後,才辦的手續!”
之前圓音乖順地跟在宋燕淮身後,看著就像個受欺負的童養媳似的,曹裕可不就誤會了麼?
但這會兒圓音一開口。口齒清晰伶俐,眼神也明亮清正,言談神態竟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聰慧靈動,倒是和這稚嫩的外表大相徑庭。
曹裕一下就聽出不一樣來了。
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小丫頭身上。
結果這一看,他才覺得不對。
這小女孩怎麼頂著個光頭啊?這分明是一副出家人打扮啊!
他頓時驚訝又好奇
“你這是,下山還俗了?以前在哪個尼姑庵啊?念過書沒?”
圓音沒想到這位站長在知道她的身份來曆後,最先關注的,竟然是她念沒念過書。
上輩子在尼姑庵,為了抄誦經文,經由庵堂裡的住持師太手把手教導,她確實是識了不少字。
學會了認字,她就無比渴望看書。
但那會兒尼姑庵裡除了經文外再沒有彆的書籍。
住持師太覺得外頭那些書裡描述的淨是些紅塵世俗的汙穢,會動搖她們出家的決心,讓她們心生雜念,六根不淨。
因此嚴厲禁止她們看跟佛門無關的“閒書”。
結果有一年她跟著師姐們下山化緣,在路上無意中撿到一本撕掉了前後封皮的舊書。
翻開看到裡麵的文章後,她立馬為之震撼,並很快沉迷在那些文字中無法自拔。
於是趁人不注意,她把書偷偷帶回山裡,藏在後廚房的地窖裡,之後有事沒事她就會躲進去,把那本書拿出來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