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慧臉色一僵,表情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我那不是跟你說的氣話嗎?咱倆怎麼也是十幾年的師姐妹了,跟親姐妹沒差彆,這姐妹間有點小矛盾拌個嘴而已,哪有隔夜仇?
“你咋還當真往心裡去了呢?這也太斤斤計較了吧?”
圓慧板著臉就開始數落圓音。
說斷絕關係的是她,現在讓她這麼一歪理邪說,倒成了圓音的不是了。
圓音心下冷笑。
她又不蠢,能看不出來貓膩?
以圓慧那掐尖要強的個性,既然昨天已經傷了她的自尊和麵子,她也放下了狠話,能隔天就將那事兒翻篇了,笑嘻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又心無芥蒂地跑來串門?
用腳指頭想想都不可能!
這女人向來無利不起早,這麼大清早地上她這兒,而且一進來眼珠子就滴溜溜亂轉,在她家這廚房裡四下打量,這要不是特意來有什麼事兒的,圓音能把手裡頭的鍋鏟都給吃了!
圓音似笑非笑
“這說師姐妹斷絕關係從此不再來往的是你,現在說隻是拌個嘴說氣話的也是你。
“敢情該怎麼解釋,主動權都在你手裡,我隻有老實服從安排的份唄?
“我是你手裡的泥,隨你揉圓搓扁是吧?”
圓慧也惱火呢
“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忒難聽了吧?
“誰讓你那麼摳門,借個幾塊錢還要我寫借條?
“我當時脾氣一上來沒控製住,話趕話說到那份上了,轉頭就後悔了!
“可你當時連句軟話都不肯說,我連個台階都沒得下,能怎麼辦?
“我這不是想著過了一晚了,咱倆都冷靜下來了,你應該也不生氣了,這才來找你求和。
“沒想到你竟然還記上仇了!”
這種話怕是也就上輩子剛下山的小尼姑圓音能信,但經曆了幾十年閱曆的圓音,早不是原來那個好忽悠的傻白甜了。
她默默站在灶台前,冷眼看著圓慧在那鬼話連篇,也不接話茬,默默等著圓慧出招。
也沒彆的想法,就單純好奇,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圓慧呢?她一點都沒覺得氣氛尷尬,也沒注意到圓音的表情有什麼不對,糊弄人的謊話說著說著甚至連她自己都信了。
她覺得昨天之所以兩人會鬨到撕破臉的地步,完全就是圓音的錯。
於是對著圓音好一通批評教育。
直到把昨天憋了一晚上的怨氣徹底發泄出來,她覺得心裡終於痛快了,這才單方麵宣布:
雖然有問題的是圓音,但是她是師姐她大度,就不和圓音計較了,以後她們倆還是親如一家的好姐妹!
見她東拉西扯的就是不進入正題,圓音也很不耐煩了。
正準備當場翻臉,直接把人趕出去呢,沒想到這時候,圓慧終於把她的目的說出來了。
“昨晚上,隔壁那個鐘家吃了一道鹵豬大腸,我聽我婆婆說,那道菜是你送的?
“你還會鹵豬大腸?你上哪兒學的,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還有,你鹵豬大腸也不叫我來嘗一嘗,連個鹵汁兒都不分我,你可真夠狠心的啊,你這是真不準備認我這個師姐了是吧?”
周大媽嫁的男人姓鐘,所以圓慧提到的隔壁鐘家,就是周大媽家無疑。
一聽圓慧提及鹵大腸,圓音立馬警覺起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圓慧亮出了獠牙
“你老實交代,這鹵料方子,是不是住持師太偷偷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