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宋燕淮才回來。
圓音還沒睡,在給馮娟家的倆孩子做玩偶,聽到動靜趕緊去開了院門
“怎麼樣了?”
“東西曹叔沒收,但具體情況我已經告訴他了,明天一早他會過來,到時候我跟鄒峰會和他一塊兒去機械廠家屬院找胡新誠。”
圓音點了點頭“是應該這樣,曹叔是廢品站的站長,這事兒本來就不能越過他去辦,更何況人家還把你當自家晚輩對待,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你要是都不先告知他一聲,等回頭事發了他再從彆人那兒聽說了,那人家得多寒心呐。”
宋燕淮笑道“我辦事能這麼不靠譜麼?這可事關廠裡的領導,我和鄒峰人微言輕,就這麼空口白牙的去告狀,胡新誠未必會全信,但是由曹叔出麵就不一樣了,他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
圓音立馬聽懂了宋燕淮這話的潛台詞。
曹裕的老丈人原是西城區公安局的局長,哪怕退下來了,威望還是在的。
如今這位局長正在療養院靜養,對外的工作都是曹裕這個女婿在幫忙處理,所以曹裕所代表的,就是那位老局長的臉麵。
所以這個事兒由曹站長來起頭,肯定比宋燕淮和鄒峰說話管用。
“你有跟曹叔說請他吃飯的事兒嗎?”
圓音想起了家裡雞籠裡的那幾隻老母雞,那玩意兒得儘快宰了,不然天天得喂東西吃,麻煩得很,而且咯咯咯地叫喚,還容易引起牆那邊的住戶的注意。
宋燕淮點了點頭“我說了,明天晚上讓他來家裡吃飯,要整哪些菜你跟我說,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排隊買菜去。”
圓音想了想“就咱們三個人,也彆做太多複雜的菜,燉隻老母雞,你再上菜市場買條魚回來,咱燒個紅燒魚,炒盤雞雜,再切上一份之前鹵的那個大腸還有豬肺,炸些花生米,隨便涼拌個時蔬啥的就行了。”
說到這兒,圓音就又提醒宋燕淮,
“你記得提前上周大媽家裡去借幾個盤子或者碗,就說晚上要請吃飯,等用完了還她。”
家裡有六個碗還有幾個鋁飯盒,平時吃飯肯定是夠用的,但要請客就不怎麼體麵了。
隻是他們這個月的工業券都用完了,要添置新的碗碟,得等到月底宋燕淮發工資了才行。
宋燕淮聽了這話卻沒接茬。
借碗筷這種事兒在這個時代其實挺常見的,但老實說他一個穿越人士還真不好意思跟人開口。
而且圓音跟黃老驢師徒走得挺近的,照現在這個來往頻率看,那倆以後估計得經常上家裡來蹭飯,所以多買套碗筷肯定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宋燕淮準備先斬後奏,明天就上供銷社去挑一套碗碟回來。
正好白天在機械廠加工零件的時候,農業局那位局長又偷偷塞了幾張票給他。
這些票他還沒來得及上交給圓音呢,他記得裡麵正好有一張05的工業品購貨券,買一套碗碟肯定是夠了的。
時間也不早了,兩人就沒多嘮,趕緊洗漱了各自回屋睡覺。
第二天早上五點左右兩人就起來忙活了。
宋燕淮幫著把兩隻母雞殺了,雞血放到裝有鹽水的碗裡快速攪和,馬上就能凝固成一大碗血豆腐,再把殺好的雞往開水裡汆上幾下,就能快速拔毛了。
圓音接手了拔毛的活兒,催著宋燕淮去菜市場排隊買菜,怕去得晚了魚都讓人給搶光了。
六點多,等她把兩隻雞都給開膛破肚處理好,並將其中一隻雞剁成塊放進瓦罐裡小火慢慢煨著,宋燕淮就喜滋滋地騎著小三輪回來了。
這回運氣還算不錯,不僅買到了一條兩三斤的草魚和一塊一斤左右的五花肉,還搶到了一根鮮嫩的竹筍。
竹筍是南方春夏之交的時令蔬菜,因為運到北方來路途遙遠,所以京市這邊的菜市場供應的量很少,想要嘗嘗鮮可不容易,基本上隻要市場上一供應,立馬就會被人一搶而空。
看到那根肥嘟嘟的竹筍,圓音頓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