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需要她的藥?
誰知道裡麵有沒有下了旁的藥?
就算他現在不是殺手了,但該有的警惕性還是要有。
這個叫楊梨的女人,一身謎點。
解洄州休息了許久,加上後背上了藥,他倒是有力氣下床了。
他直接將那碗藥倒了。
那個叫楊梨的女子,她最好識相點,離他遠遠的。
不然,他不介意再殺她一人。
反正他身上犯下的命案早已數不勝數。
黑暗中,男人的眸中滿是凶狠。
剛到秦府的秦霜梨恰好打了一個噴嚏。
“小姐肯定是著涼了。”
綠竹忙進屋拿了一件輕薄披風給她披上。
下雨風大,小姐的身體又弱。
“好了,我沒事。”
少女躲進了屋子後,綠竹立馬去備了熱水。
讓秦霜梨說中了,秦父確實還沒有回府。
“好餓好餓。”
等她沐浴完,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小姐待會早點休息。”
綠竹也要去沐浴了。
這一晚,當真是有驚無險。
秦霜梨吃完就睡覺了,一夜無夢。
解洄州就不一樣了,他罕見地做了一個夢。
當殺手那麼多年,他殺了那麼多個人,你問他怕嗎?他從前也怕的。
解洄州從前無名無姓,自他有記憶起,他就已經在殺手閣了,那時候,他四歲。
他每天的任務就是練功,一天足足要練十個時辰,如果沒練夠,閣領便會鞭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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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閣每天都有人被送進去送出去。
當然,送出去的大多已經成了屍體。
他想離開這個嗜血的地方,但他不想變成屍體被運出去。
所以他隻能不斷往上爬,努力練功。
第一次殺人,他五歲,他親自將匕首紮進一個叛徒心口,血噴了他一臉。
後來,他因為極度害怕和恐慌生了病,高燒了差不多三天。
那個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叛徒猙獰的麵孔。
雙目瞪大,一臉怨恨的看著他。
解洄州到底被噩夢困住了,他睡得不是很安穩。
小時候的噩夢,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呢?
他無父無母,十歲那年,閣領才給了他一個姓名“越子州。”
子州子州,因為他之前差點死在了子州。
一直到十四歲,他受了重傷,嚴重到他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那一天,恰好是冬至,他被殺手閣放棄。
可無人知道,他會被養父救了。
養父是一個老進士,他考了那麼多年的科舉,卻每每止步於進士,這是他的心病。
他因為醉心科舉,家裡的重擔都壓在了妻子身上,妻子積勞成疾,早早撒手人寰,他們也沒有子女。
他救了他,還將他認為養子,給他改了姓名解洄州。
養父說“洄字好,逆流而上之意。”
從那之後,他改頭換麵,成了書生。
為了報答養父,他答應他,從此不再拿劍,不再參與江湖之事,一心科舉,為他爭光。
誰知道,他才安穩了三年,就有人來追殺他了。
解洄州反反複複地夢見從前之事,有令他痛苦,也有令他驚嚇的。
就在他還沉浸在第一次殺人的噩夢中時,他忽覺自己的手被人拉住。
他的耳邊也多了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洄州哥哥。”
她還是比較喜歡這樣喚他,親密些。
“洄州哥哥,彆怕。”
秦霜梨拿出了帕子,她給人擦汗。
他怎麼還在發燒呢?
昨晚的藥,他沒喝嗎?可藥碗明明是空的。
難道被他倒掉了?
秦霜梨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會真的被倒掉了吧?
見人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她想也沒想就將人抱住。
這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打起了雷下起了雨。
“不怕不怕。”
“洄州哥哥不怕。”
她輕聲呢喃,也不知道他一個男子,到底為什麼要怕打雷?
少女的柔軟緊貼著男人的胸膛,有幾縷秀發垂到了身前和男人的墨發糾纏到了一起。
解洄州睜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少女,他的鼻尖還縈繞著少女身上的清香,他的手也被人的小手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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