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硯沒有回話,身後的楚生把窗戶都打開了,直到渾濁的空氣消散,他才拿下手帕開口。
“勞太子掛心,一切安好。”
夏賀雖然喜歡美酒佳人,經常不乾正事,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一聲太子,夏賀瞬間就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丞相是看錯了嗎?四弟可不在我這屋子裡。”
四皇子是現任太子,不過江回硯對扶持一個毫無容人之心的狹隘小人毫無興趣,而且很快那些適齡皇子皆會死於意外。
不是江回硯乾的,他沒有插手但也知道是外敵中最猖狂的南蠻王聯合現太子計劃的,至於他為何知道消息卻毫無動作,不過是跟他的計劃不衝突罷了,局勢混亂,反而對他更有利了。
“陛下不久歸於極樂,讓我來召太子回京。”
這話真假不知,但夏賀可以肯定,江回硯是選擇擁躉他了,不禁心頭火熱,眼睛發亮,卻裝模作樣的傷心道:“父皇身體怎麼會到這個地步,一直不能在京城儘孝道也就罷了,如今我得了這個消息,就算父皇沒有召見,那我拚命也要回京送父皇入皇陵,好全我那,不能儘孝的心啊!”說著不知是真動情還是怎麼樣,話裡還帶了些哭腔。
江回硯不接戲,等了半天的夏賀尷尬的擦了擦沒有淚的眼角,然後帶著不可查的焦急道:“江丞相,江大人,我們何時歸京,想到父皇,本太子難受啊。”
話裡話外已經把皇位歸於自個兒了。
一個被廢的前太子,一個終身不得入京的平民,一個多次喝酒誤事的無能人,因為江回硯,他重拾野心,並且信心滿滿。
“不急,太子您的九妹還需要和您一起歸京。”
而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九公主,就這樣被隨便扔到了亂葬崗。
下雨也淋不掉那腐爛的肉。
被千一找到時,眼睛瞪圓,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是啊,貴為大夏公主的她,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渾身腐爛的躺在亂葬崗,怎麼可能甘心。
但再如何,她已經死了。
……
肖瑤無奈地換上江回硯吩咐下人買來的粉紅衣裳。
在一件招蟲子的嫩黃衣裳和這件略帶羞恥感的粉紅衣裳之間,她自然選擇了粉紅,畢竟有些蟲子偏愛黃色,飛來飛去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隻是,自她在現代成年後,就再也沒穿過這般粉嫩的顏色了,令人有些羞恥。
加上她也不會梳合適的發髻,便用繩子將鬢發綁在後麵,可能綁的不太得法,很是零散。
所以江回硯看到的肖瑤,差不多是披散著頭發的就出來了。
早飯已經擺在小院桌子上,美食在前,肖瑤快步就走了過去,還邊對江回硯開心的打招呼。
昨天她一夜無夢,睡的很好,可能是因為是在江回硯的地盤,她比較放心。
江回硯對小姑娘披頭散發就出門的樣子有些無奈,剛想吩咐下人喊個婆子幫肖瑤簪發,就看到肖瑤如同粉色小蝴蝶一樣,翩翩飛向自己的懷裡。
不,美食懷裡。
江回硯抬到一半的雙臂僵硬一下,又不自然的放了下來。
啃著小煎餃的肖瑤看到了他的動作,等她吞咽下去後,才疑惑道:“怎麼了,胳膊不舒服?”
江回硯答非所問,溫柔微笑,“怎麼不簪好頭發就出來。”
“哦,你說頭發啊,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啊。”
黝黑發亮的發絲隨著主人晃來晃去,吃飯時,碎發一會兒前傾散亂胸前,一會兒不安分的貼上脖子。
江回硯看不過去了,他把手帕拿出,起身來到肖瑤身後。
看到江回硯起身的動作,她有些奇怪的看去。
隻見江回硯來到肖瑤身後。
肖瑤隨即便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男人握住,另一隻纖長如玉的手指插入了她的發絲,幫她理通剛剛因為晃動從淩亂的碎發,最後用手帕綁成一個低馬尾。
肖瑤晃了晃,紮的還蠻結實的,吃飯確實更方便了,她是離了皮筋就不咋會綁頭發了,之前的頭發好幾次都是巧喜幫著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