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林家林念祀,拜見江丞相。”
林念祀姿態很低,畢竟命脈在彆人手上。
但並不是沒有尊嚴的那種姿態很低,林念祀一生順遂,從未低頭,對江回硯,他是尊為長輩,所以很自然的姿態很低。
江回硯哪看不出這是個骨頭硬的主,裝的倒是一副清風霽月的翩翩少年郎,卻乾那些糟粕之事。
強迫肖瑤,斷他運輸隻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教訓。
“湖州城林家,我記得,你父親很有魄力。”江回硯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不知丞相可願接下京城雲寶閣,算作賠禮。”江回硯沒打算兜圈子,直接把條件說出。
“你很聰明,出手的確實是我,但你得罪的人不是我,隻要她原諒你,那雲寶閣我就收下了,但是如果她決定不原諒你,那這事,就不是一個雲寶閣可以解決的了。”
林念祀皺眉,對這個他猜了一大圈,始終想不到是誰。
“喊小姐出來。”
“是。”
千一已經回來了,他一直在門外當門神呢,聽到主子的話便進去內院喊肖瑤。
“小瑤瑤,丞相把人整來,來給你出氣了。”
肖瑤納悶,她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誰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先彆寫你的狗爬了,真是有夠難看的。”
肖瑤起身追著千一打,邊打邊罵。
“去你的,我那是藝術,一般人欣賞不來。”
林念祀聽到裡麵打鬨的女聲,隻覺有點熟悉,他突然有些口乾舌燥。
真等肖瑤滿頭大汗的竄出來,林念祀差點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隻想把那多日不見的愛人抱進懷裡,揉捏揉碎吞咽進去,好片刻不分離。
“林念祀!”肖瑤看到他便發出驚呼,掉頭就跑。
然後就被江回硯不緩不慢的拉了回來,用帕子細細擦拭她額頭的汗。
肖瑤本來還有些慌張,在看到江回硯後突然有了底氣,她義父可是丞相。
但對於拿了他家一百兩銀子和一塊可能價值不菲的玉佩這事,她還是有些心虛。
雖然林念祀強迫了自己,但不是還沒來得及乾什麼不是,現在銀子沒了,玉佩碎了。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不出門也能碰到債主。
可不是債主,人家拿著自己的賣身契呢,看中自己後納妾,在古代本來也是合情合理,但自己不是古代人,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被人強迫做小,更彆提以後可能和彆人共侍一夫。
“咳咳,我給的那一百兩,是他娘給我的,還有那塊砸碎的玉佩,也是他的,我們還給他,讓他走好不好。”
肖瑤以為是林念祀主動找來的,根本沒想到他對自己在這裡根本不知情。
說悄悄話的親昵模樣刺痛了林念祀,他心裡酸死了,不自覺的就開口了。
“你不願跟我,卻選了這樣年紀大的?”
太刺耳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們是父女,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林念祀被氣笑了。
他怎麼不知道戶籍和賣身契上父母雙亡還能做假,要是丞相有這麼大的孩子,怎麼從未聽說他已成婚,而且,哪有父親對女兒這麼親近的?她居然老老實實的被拉住,倆人親親熱熱的靠在一起,還沒有一絲抗拒的讓老男人給她擦汗,還對著老男人笑的那麼燦爛。
“……彆鬨了,跟我回去,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肖瑤,你知道的,這是最後一次。”
肖瑤不願意,撇嘴道:“我才不會回去,我們又沒有感情。”
江回硯則挑了挑眉,最後一次?當著他的麵威脅他的瑤兒?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著杯子磕在桌子上發出一聲不重的聲音,他微笑的對著已經被醋意淹沒的林念祀道:“林公子,我想你搞錯了什麼,我讓你過來,是跪下來,給我家小孩低頭認錯的。”
肖瑤趕緊晃了晃他的胳膊,心想太嚴重了,不至於不至於。
趕緊輕聲趴在他的耳邊說道:“把銀子和玉佩折現給他,讓他走吧,我真的沒事,彆因為我鬨的不愉快,我會有負擔的。”
江回硯知道肖瑤道德感很高,明明差點失去了自己的整個人生,卻在逃出來後,惦記自己拿走的仨瓜倆棗會不會算是偷竊。
但也有夠沒心沒肺,那林公子都快對瑤兒有些瘋魔了,她全當沒看到一樣。
“真的不怨?”
肖瑤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