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淩羽拚儘全力的一記斬殺,巨蟒三顆頭顱轟然落地,龐大身軀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土。
稍作喘息,眾人繼續蹣跚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一亮,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祭壇在迷霧中若隱若現,靈晶之心那璀璨光芒仿若暗夜星辰,在祭壇頂端閃爍。
眾人剛麵露喜色靠近,刹那間,地麵符文驟亮,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焰牢籠,炙熱高溫烤得人臉頰生疼。與此同時,四周黑影攢動,一群黑袍人鬼魅般現身,竟是幽影殘黨在此設伏。
為首的黑袍人仰頭狂笑“哈哈,想取靈晶?真是自不量力,今兒個就把命留下!”
淩羽眼中寒芒爆閃,咬牙切齒道“那就試試看誰留下!”體內雙色力量洶湧澎湃,如決堤洪水,瞬間充盈全身。
他身形如電,率先衝向敵陣,手中長劍裹挾著光明與黑暗之力,劍招淩厲狠辣,所到之處,黑袍人慘叫連連。
鐵牛緊跟其後,掄起巨斧,斧風呼嘯,每一擊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威,將靠近的敵人砸得粉碎。林苗強撐著疲憊身軀,操控幽藍禾苗化作漫天藤網,困住一波又一波來襲之敵。
陸寒一邊躲避攻擊,一邊瞅準時機奔向祭壇,欲破解法陣奪取靈晶。黑袍人見狀,舍了淩羽等人,全力阻攔陸寒。
魔力光束如雨點般朝他射來,陸寒左躲右閃,身上還是多處掛彩,鮮血染紅了衣衫。關鍵時刻,他瞅準法陣一處關鍵符文,合身撲上,死死抱住法陣支柱,任由魔力衝擊,為淩羽爭取破解時機。
淩羽餘光瞥見陸寒處境危急,心急如焚,當下全身力量彙聚於長劍,化作一道耀眼奪目、光芒與黑暗交織的劍氣,狠狠劈開火焰牢籠,直擊法陣核心。
光芒瞬間大盛,刺得人睜不開眼,靈晶之心緩緩升起。淩羽縱身一躍,伸手握住靈晶瞬間,一股磅礴純淨的淨化之力如清泉灌體,痛苦如潮水般退去,氣息逐漸純淨平和,靈魂仿若重獲新生。
然而,這似乎隻是暫時的,因為在淩羽的眼底依舊有一層黑暗的陰影……
起初,眾人隻當是強光刺目留下的餘暉錯覺,並未過多在意。可返程途中,淩羽不經意間的幾次恍惚、眼眸深處轉瞬即逝卻寒意逼人的幽芒,讓陸寒心底那根剛鬆弛的弦再度繃緊。
回村後,淩羽獨自回到居所,閉門靜修,試圖徹底驅散體內餘孽。屋內靜謐至極,唯有他沉重且略顯紊亂的呼吸聲。淩羽盤膝而坐,五心朝天,引導靈晶之力在經脈中緩緩遊走,每過一處,似有溫柔暖陽拂過,驅散陰霾。
但那陰影卻如附骨之疽,潛藏在靈魂縫隙,每當靈力觸及,便如惡犬般反撲,攪得靈力周天運行不暢,淩羽額頭冷汗頻出,身軀微微顫抖。
“就這麼難纏?”淩羽咬牙低語,加大靈力輸出,周身光芒閃爍,明暗交替,似一場無聲較量。
驀地,一股尖銳劇痛從靈魂深處襲來,如鋼針穿刺,他悶哼一聲,嘴角溢血,那陰影竟在靈晶之力包裹下,蜿蜒扭動,幻化成幽影猙獰鬼臉,桀桀怪笑“想甩掉我?做夢,你我早已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外界天色驟變。原本晴朗碧空被墨雲迅速吞噬,狂風肆虐,飛沙走石,村中牲畜受驚嘶鳴,村民們惶恐不安,閉門不出。
陸寒心頭一沉,望向淩羽居所方向,神色凝重“不好,淩羽那出狀況了!”言罷,與鐵牛、林苗疾奔而去。
推門而入,屋內景象仿若修羅場。淩羽懸浮半空,周身光芒與黑暗瘋狂交織,家具被勁風掀翻、粉碎,牆壁布滿裂痕,似要崩塌。
淩羽麵部扭曲,雙手抱頭,痛苦嘶吼,那陰影掙脫靈晶之力部分束縛,大肆侵蝕軀體,一條手臂已然黑化,血管凸起,流淌著墨色黏液,散發刺鼻惡臭。
“淩羽!”林苗驚呼,淚水奪眶而出,欲上前卻被狂暴靈力震退。鐵牛睚眥欲裂,掄起巨斧就要衝,被陸寒一把拉住“彆莽撞!這樣幫不了他,還會害了自己。”
陸寒強壓慌亂,閉眼感知,片刻後睜眼,沉聲道“這陰影已與淩羽靈魂深度綁定,常規法子無用,唯有……”他目光掃向屋內角落那本在迷霧之淵偶然所得、尚未參透的古樸卷軸,似下了某種決心。
卷軸懸浮半空,自動展開,其上符文光芒閃爍,似在與淩羽體內黑暗共鳴。
陸寒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古老晦澀咒語回蕩屋內,每一字都裹挾靈力,化作符文飄向淩羽。
卷軸釋放光芒將淩羽籠罩,形成封禁法陣,暫時壓製陰影異動,淩羽痛苦稍減,意識回籠,虛弱道“彆管我,這東西要失控,會毀了村子……”
“閉嘴!咱啥時候拋下過兄弟?”鐵牛怒喝,眼眶泛紅。
陸寒無暇他顧,緊盯卷軸,額頭汗珠滾落“這法陣撐不了多久,我得加快。這卷軸似藏著逆轉靈魂融合之秘,我儘力破解,你們倆守好四周,彆讓外力乾擾。”
林苗緊咬嘴唇,操控幽藍禾苗在屋外織就層層防護網,抵禦狂風與黑暗氣息侵襲;鐵牛緊握巨斧,虎視眈眈盯著法陣,但凡有一絲陰影逸出,便揮斧砍去,斧風呼嘯,與黑暗撞擊,火花四濺。
陸寒全身心沉浸古籍奧秘,想著長老離開前給他的秘傳。腦海中符文閃爍、組合、拆解,探尋那一絲生機。
驀地,他睜眼,眼中精芒大盛,雙手飛速變幻手印,大喝“靈魂剝離!”法陣光芒由藍轉金,光芒如觸手探入淩羽體內,精準纏繞陰影,強力拉扯。陰影劇烈掙紮,發出刺耳尖嘯,淩羽身軀如風中殘葉,瑟瑟發抖,七竅溢血,卻咬牙硬抗。
“撐住啊,淩羽!”眾人呐喊,靈力注入法陣增強威力。關鍵時刻,淩羽心底湧起往昔並肩作戰回憶,信念如烽火重燃,怒吼一聲,主動引導靈晶之力助陸寒,內外夾攻。
淩羽墜落,被眾人接住。他麵龐慘白如紙,氣息奄奄,卻咧嘴露出笑意“又麻煩大夥了……”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出,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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