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再次向前走了三百米後,來到了它們的目的地——砍刀峽穀。
砍刀峽穀,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它實際上是一條極其巨大和深邃的地縫,仿佛是大地被一把巨斧劈開後留下的傷痕。這條地縫的長度足有兩三千米之遙,其寬度也大約有四十米左右。站在地縫邊緣向下方望去,隻見兩側的石壁陡峭筆直,宛如被砍刀精心打磨切割過一般,異常光滑,甚至連一絲凹凸不平之處都難以尋覓。
整個峽穀被四周巨大厚重的山體緊緊環繞著,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這些山體高聳入雲,巍峨壯觀,給人一種無法逾越的壓迫感。除非擁有飛翔的能力能夠直接飛越過去,否則根本找不到其他任何可行的通路來穿越這片區域。
煉狂把頭伸向砍刀峽穀,雖然峽穀隻有四十米寬,但一眼望去可謂是深不見底,洞底漆黑一片,估計就是下麵是一條河,從這跳下去還是會摔成一灘肉餅的。
土炮瞪大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隻見周圍儘是嶙峋怪石和堅硬無比的岩石,陡峭的石壁如同刀削斧砍一般,幾乎與地麵垂直,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彆說像它自己、蔚棘以及阿麗這種體型較大的四足恐龍了,即便是最為靈活敏捷的煉狂,麵對如此險峻的地勢也是束手無策,難以攀爬而上。
然而,在它們麵前卻是一塊相對平坦開闊的空地。空地下方,則是一片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森林。從這裡望去,可以看到林中樹木高大挺拔,樹冠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個綠色的天幕。土炮心想,或許大武口中那位神秘的老友就居住在這片密林之中吧。
正當土炮暗自思索之際,忽然間,它敏銳的目光捕捉到左側山岩上竟刻著一行極為細微的漢字。土炮費力地湊近仔細辨認,上麵赫然寫道“凡是欲過此穀者,需敢作之神,向前進之。”
看到這句話,土炮頓時火冒三丈,氣得直跺腳,嘴裡憤憤不平地嘟囔著“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鬼話!讓我們向前走?這前麵可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呀!難道要我們直接跳下去不成?究竟是誰這麼無聊,弄出這種惡作劇來捉弄人!”
一旁的蔚棘聽到土炮的抱怨後,趕忙湊上前去查看那段文字。當它看清上麵所寫的內容時,本來綠油油的臉瞬間變淺。
望著眼前深不可測的峽穀,蔚棘心中一陣恐慌,焦急地問道“那……那我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估計是唯一的路了,因為繞路至少要一天時間。”東波對此也無奈地說道。
煉狂疑惑地看著這段字,往地上一看,有幾塊小石子,它撿起石子,一顆接一顆地向前丟。
開始還是往峽穀也是懸崖旁邊丟,當丟第一顆後,就逐漸向遠處丟。
“用這辦法測一下峽穀深度,還不如繞遠路來得實在呢!”土炮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隻見煉狂已然拋出了手中的第三顆石子。然而就在此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他前方僅僅一米多遠的地方,突然間升騰起了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這塊石頭足有五六米那麼長,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空中。
煉狂見狀不禁瞪大了眼睛,定睛細看之下,更是驚訝地發現這塊巨石竟然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仿佛不受重力的束縛一般。回想起剛才石壁上的那番話,煉狂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率先跳上了那塊巨石。令人驚奇的是,儘管煉狂已經站在了上麵,但巨石依然穩穩當當、紋絲不動地飄在半空之中,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他體重的影響,更沒有出現搖搖欲墜的跡象。
見此情景,煉狂心中暗喜,隨即試探性地向前輕輕一跳。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他起跳的瞬間,另一塊巨石猶如響應召喚般迅速從下方浮升上來,並準確無誤地接住了他。煉狂稍作停頓,待身體站穩之後,便再度向前躍去。果不其然,和之前如出一轍,又有一塊巨石及時上浮,將它穩穩接住。就這樣,煉狂接連跳躍了五六次,在四龍驚訝的目光中,它跳在砍刀峽穀的另一邊,也是它們的目的地。
“快過來!按著我之前的做!雙目放平,不要看下麵!當然去掉丟石頭的環節。”煉狂在另一邊激動地對著四龍喊道。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四龍接連響應。蔚棘先跳,接著是土炮,再是東波,雖然它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落在浮石上時心裡還是有點恐懼的,但嘗試兩三次就不怕了,土炮還心平氣和地趴在浮石上伸懶腰,無論它們往哪邊跳,浮石都能接住自己。
最後隻剩下阿麗還留在原地未動,隻見她正全神貫注地朝著一旁的石壁走去。那石壁陡峭而堅硬,但阿麗似乎並未在意這些,她將自己腦袋兩側往兩邊生長、且僅僅具有裝飾作用的角貼近石壁,並開始用力地在上麵劃線。從遠處看去,她的動作與之前如出一轍,仿佛是在重複著某種特定的標記行為。
“阿麗,快點過來啊!”已經成功躍至峽穀另一邊堅實土地之上的東波,向前邁了幾步之後,轉過身來大聲呼喊著阿麗。他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顯得格外響亮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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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東波的呼喚聲,阿麗隨口應道“知道啦!”然而就在她剛剛準備邁步前行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回過身去,對著剛才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記號狠狠地又多劃了幾下。做完這些之後,阿麗才放心地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然後奮力往前一躍。
此時,橫亙在他們麵前的浮石一共有著九塊之多。按照原計劃,隻要阿麗能夠順利跳過所有的浮石,那麼六龍便可以繼續踏上尋找大武老友的征程。儘管前方依舊有一大片茂密的林子阻擋著去路,但至少跨越這片峽穀的難題就算是解決了大半。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當阿麗跳到第七塊浮石的時候,意外發生了。或許是出於好奇,亦或是不經意間的一瞥,阿麗竟然鬼使神差般地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刹那間,那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的萬丈深淵映入了她的眼簾。如此恐怖的景象令阿麗的心頭猛然一緊,瞬間亂了方寸。於是,當她再次起跳試圖躍向第八塊浮石時,由於過度緊張導致動作出現偏差,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左偏移過去。要知道,華麗角龍那重達數噸的身軀一旦失去平衡,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就這樣,隨著阿麗的身體逐漸往一側傾斜,她最終還是無法避免地向著無儘的深淵直直墜落下去……
“阿麗————”東波驚叫一聲,往前一躍想接住阿麗,煉狂見狀隻得雙爪抱緊東波的腿,以及蔚棘與土炮用胖壯的身體阻攔才沒有讓東波也一塊墜落。
就在那四龍以為阿麗此番定然是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了幾聲奇怪的“嘟嘟”聲。起初,這聲音還很微弱,但沒過多久就逐漸清晰起來。四龍循聲望去,隻見峽穀邊上緩緩冒出了兩個尖尖長長的、看上去頗為柔軟的腦袋。緊接著,又露出了一雙碩大無比卻充滿靈性的眼睛。
再然後,令龍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兩個神秘生物的身後竟然跟著整整十雙細長的觸手!而這些觸手上正緊緊地纏繞著已然昏迷不醒的阿麗。
待到這兩隻長得頗似魷魚、然而體型卻異常龐大的無脊椎動物成功地將阿麗拖拽到岸上之時,它們自己也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可以看到,它們身上那些原本用於加速和排水的氣管此刻正不停地冒著泡泡,仿佛是不堪重負一般;與此同時,其原本紅潤鮮豔的體色也因為過度勞累而開始變得乾燥起來,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最後,這兩隻龐然大物終於有氣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那十條觸手也軟綿綿地耷拉在地麵之上,一動不動,仿佛再也沒有了絲毫力氣。
四龍迅速圍在阿麗身旁,此時阿麗也從眩暈中醒來,開囗問道“東波、蔚棘……你們也一塊來了嗎?”
“沒有,我們都還活著呢!都活著!”
“是誰來我的地盤鬨事?速速離開,彆待我……何裡個羅,羅裡個何,你倆怎麼又……”
四龍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查看情況。就在這時,它們驚訝地發現,一條獸腳類恐龍正從茂密的叢林深處緩緩鑽出來,並邁著穩健的步伐徑直朝著他們走來。
這條恐龍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蓑衣,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草帽,將其麵容遮掩得嚴嚴實實。然而,當它那雙橙色的眼眸掃過四龍之後,瞬間停留在了煉狂的身上。緊接著,它毫不猶豫地迅速脫下草帽,露出一張略顯滄桑卻充滿驚喜的麵孔,然後邁開大步,激動萬分地朝著煉狂飛奔而去。
煉狂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幕發生。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條恐龍頭頂那個小巧而鮮豔如血的紅色頭冠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喊道“羅冠義叔?”
幾乎就在煉狂話音剛落之際,被喚作羅冠的恐龍已經風馳電掣般地衝到了他的麵前。羅冠停下腳步後,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用一種飽含深情的眼神上下仔細地打量著煉狂,仿佛要把眼前這個多年未見的義侄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記憶之中。
此刻的羅冠,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光芒,嘴巴微微張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為過於激動而一時間無法組織起合適的語言來表達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這種突如其來的沉默與激動,使得站在一旁的蔚棘和土炮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場麵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我咋記得煉狂提到的跟它結為異族兄弟的義叔羅冠是體色灰白的五彩冠龍呀,才五年不見,怎麼落魄了?”蔚棘既驚訝又不解地向土炮問道。因為它把羅冠身上的蓑衣認成羅冠身上的絨毛了。
“自此一彆就五年了,而且它義叔在地心待了那麼久,形象變樣了很正常。”
“呃……義叔呀,我不是來……”煉狂還未說完,羅冠迅速打斷“莫說了!士彆五年,理應刮目相看!你能長得這麼大,估計你父親會很欣慰的,還有……你收到了我的禮物了……”說罷指了指煉狂兩腿纏著的雙鏢。
“看來你們也誤入地心了,剛好我有離開地心的辦法,先到我家裡坐一下吧。”羅冠轉身朝五龍招了招爪,示意它們跟上。
當五龍先後鑽進林子時,兩條頭足類動物也伸長觸手向前挪動,並憑借自身肉體的柔軟,鑽過麵前的枝條樹乾,就在羅冠兩旁的樹木上,跟羅冠一塊走,仿佛它們是羅冠的貼身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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