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映雪雙手捂住初禮的傷口,滾燙的鮮血灼傷她的手。
靈力不斷地輸送,可是藍映雪能感受到滾燙的血液變得冰涼,到最後再無生機。
藍映雪知道初禮救不回來,在輸送靈力時就發現他的身體其實已經是油儘燈枯。
隻是自己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再次見到初玉,少年已經長得挺拔英俊,卻依舊瘦弱,多了些成熟,還有些看不清的孤寂。
藍映雪無措的看著初玉逐漸走近的身影,半天嘴裡理不出一句話。
初玉先開口“你不必感到太過負擔,兄長是為了救你而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晶瑩的眼眶呆呆的看著初玉,好似在說為何如此說?
初玉也讀懂藍映雪的意思,解釋道“你把我們放走後,兄長一直帶著我顛沛流離的生活,兄長雖然沒有靈根,但是博學多識,我們在一個全是凡人的小鎮上安頓了下來。
本來以為是新的開始,沒有想到卻是另一個虎穴,當地來了一個新上任的縣令,是一個聚氣境的女修士,兄長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當晚就帶著我離開。
可是村民的出賣,我和兄長又被抓了回去,後麵的事你也猜的到,兄長抵死不從,她就給兄長下了慢性毒藥,兄長一心帶我逃離。
我們一路偽裝,不知不覺跑到了西語國境內,我每天看著兄長被折磨的睡不著覺,多想中毒的人是我。
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來到了西語國,這幾年我和兄長也有打聽你的消息,才知道你是小醫仙,萬華派掌門的嫡傳弟子。
我靠著兄長教的書法字畫賣了些錢,支撐著每天的生活,隻是沒有想到你來了西語國,還讓西語國換了一個皇帝。
我喜極而泣對兄長說,隻要找到你,一定可以解他的毒,兄長隻是虛弱的搖頭。
我沒有聽他的話,而是背著他來皇宮找你,可是不過一個轉聲的時間,兄長不見了,再次見到他,卻是現在這般模樣。”
藍映雪聲音沙啞“原來你們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情緒沒有之前那麼激烈,但是平靜的臉龐上滿是淚痕,還時不時的有淚珠滾落。
初玉在看到初禮屍體的那一刻,就已經麻木了,悲傷到極致的人,是哭不出來的。
像提線木偶一般安慰藍映雪“兄長曾與我說,這世界上比我們慘的人,比比皆是,我們雖然沒有靈根,但是四肢健全,也遇到了你,逃離了深淵。
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人了,他說這輩子大多的禍事都是他那張臉引起的,這張臉對於修為高的人來說,是點綴;可是對於沒有靈根的人來說就是禍患的來源。”
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爬上臉頰,藍映雪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抬頭看湛藍的天。
之前是對初禮死的悲傷,現在卻是對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斷斷續續道“我……我,咳!咳!咳!”
初玉背起初禮,邊走眼神死寂,有氣無力道“小醫仙不必有太大的負擔,這也算是報了你的救命之恩,倘若真的有下輩子,我希望兄長不要再遇到我這個拖油瓶,健康幸福的壽終正寢。”
藍映雪攔住初玉把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掛在初玉腰上“這是象征我身份的令牌,若是沒有想去的地方,你就拿著它去萬華派腳下的小鎮生活,一定沒有人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