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最終聽從夏雯建議,選擇提前返回宛城。
頭天晚上,連慧華和時友鵬帶著兒子,親自上門拜訪。
提著禮物,好聲好氣讓許桃幫忙,請那位大人物秦先生,當個中間人說和。
能少賠錢最好,實在不行,放寬些期限,隻千萬彆讓時今承擔法律責任。
他還是個學生,不該承受這一切。
連慧華也是才知道,原來在宛城,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先是打架,鬨了時今一身傷,又是跟人衝突,去了警察局。
連慧華非常不滿,但眼下有求於許桃,她隻能儘量放低姿態。
本以為許桃會毫不猶豫拒絕,畢竟之前為了個手機,兩人吵成這樣,但沒想到,許桃並沒有反對。
她說試試。
連慧華頓時放心,回家後還和丈夫兒子提及許桃態度,語氣難掩得意。
頗有未來婆婆拿捏兒媳的架勢。
可時今心裡惴惴不安,許桃的反應有些奇怪。
直到坐上回宛城的高鐵,時今還在想這些。
他握住許桃的手“冷嗎?高鐵上這麼暖和,手怎麼冰冰涼涼的。”
許桃勉強笑笑,抽回手放進衣服口袋“一會兒就好了,沒事的。”
時今知道自己做錯事,要難為許桃去低頭,心裡也不是滋味兒,他隻好儘力開導“桃子,你彆有壓力,秦先生不答應,咱們再想彆的辦法。”
他這次沒讓父母跟來,想先試試和趙清宴溝通,夏雯有句話說得沒錯,人在氣頭上做出的決定,都太衝動。
依著趙清宴和他稱兄道弟的交情,不見得就把人往絕路逼。
再說,還有胡航也可以從中說和。
想清楚這一切,時今反倒是放鬆不少。
許桃沒忍心打破他的樂觀,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她聯係不上秦桉,也添加不了好友。
連宋沅的電話,也永遠都無法接通。
許桃閉上眼,她必須想辦法見秦桉一麵,若這個事實無法求證,那時今真要陷入萬劫不複。
苦苦捱了五個多小時,又坐地鐵,兩人各自回了學校。
提前申請了返校,許桃刷校園卡進校門,冷冷清清的校園,幾乎看不到人影。
許桃費力提著箱子上樓梯,走的時候沒拿多少東西,回來變沉兩倍,都是阿婆給帶的吃食。
到了宿舍,許桃全憑著一口氣支撐她收拾完東西,又打掃了衛生,換了床單被罩,才疲累地躺在床上一睡不起。
還以為會像頭幾晚在家裡一樣睡不踏實,沒想到卻一夜無眠。
許桃吸著鼻子爬起來,頭有些沉。
她顧不上了,洗漱一番匆匆出門,按照導航一路找上江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上班的高峰期,寫字樓恢宏氣派,玻璃倒映出無數行色匆匆的男女。
許桃曾設想過,若不是繼承父母遺誌當老師,她可能也會選一個合適的專業,畢業後進入這樣的寫字樓,過最平凡的一生。
可現在卻糾纏出這麼多矛盾。
許桃眼眶疼得厲害,她就坐在門口廣場的噴泉池邊,一錯不錯盯著來往人群。
寄希望於在這裡,等到秦桉。
過了十點,門口漸漸空曠,保安看了許桃好幾眼,兩個小時了,這姑娘沒動地方。
偶爾有車子過來,她才有些動靜。
不知道在等誰。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這棟寫字樓的持有者,江氏集團如今的話事人,秦桉秦先生一到,那位姑娘立即起身跑了過來。
急得臉色蒼白,一點兒紅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