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扣著許桃的腰,微微用了些力,向左建國幾人介紹,“女朋友。”
說完,低聲問許桃“不是讓你乖乖等著,怎麼自己跑過來?冷不冷?”
很溫柔繾綣的語調,令人大跌眼鏡。
許桃剛開始被“女朋友”幾個字砸了下有些發蒙,但後麵的話讓她意識到,秦桉在做戲。
她不傻,看了眼車裡臉色發白不知所措的漂亮女人。
秦桉興許是沒瞧上吧,礙於麵子不好拒絕,隻能送人家回家。
抿著嘴不說話,把手裡的藥塞到秦桉手裡。
秦桉笑,拍了拍她的腰“乖。”
左建國尷尬地笑笑,他想求秦桉辦事,倒是送錯了禮,一時下不來台。
打聽過了,秦家這位二少爺,身邊從來沒有女人啊?
左建國精挑細選了一位尤物,想著溫言軟語的枕邊風,興許能打動這位二少爺冷硬的心腸。
沒想到人家身邊有個頂頂漂亮乾淨的女朋友。
一瞧就是精心養在身邊沒受過風雨的女人。
也不懂生意場和官場上的門道,這會兒就莽撞地急著上前宣告主權了。
更彆說跟他們這些,蘇市有頭有臉的領導和老板們,打個招呼。
左建國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臉色不是太好。
秦桉也不會立時就得罪左建國,本身應酬下這場飯局,也便是鬆口的意思。
左建國小舅子在南邊犯了事兒,先前秦桉因著規劃項目批文,給個教訓,也算是提醒。
他承情,回去訓了小舅子一頓,本該這事就翻篇了,但狗向來是改不掉臭毛病。
竟然貪下這麼一個窟窿。
左建國在位還算乾淨,想求秦家幫忙,拉他一把,隻要彆被小舅子牽扯太深就行。
他靠著妻子起勢,但後麵也是憑借著自身站穩了腳步,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全被毀掉。
秦家是他目前能攀上的唯一關係。
可憐的是,左建國甚至不敢拿國悅中心項目和秦家談條件。
隻能低聲下氣的求。
現在覺得,這條路興許走不通,秦家未必會幫忙。
左建國正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秦桉突然拍了拍身邊女朋友的肩,讓她去旁邊等等。
這是有話要說。
有幾個人識趣,先走了,隻剩下左建國。
他給秦桉點了煙,眼神示意車裡的女人先走。
女人不太甘心地看了眼秦桉,最後還是跺跺腳離開了車子。
秦桉散漫不經地開口“您這次是平白惹一身騷,未必跑得掉,即便手上再乾淨,總能被人找到把柄。”
左建國心知肚明,在心裡已經不知道罵了小舅子多少次,他收拾的爛攤子還不夠多嗎?
“秦總,二少,我不求彆的,就求一句老爺子好話,我多少年的奮鬥,不能毀在被人牽連上,您幫幫我,以後我左建國,當牛”
秦桉微抬手打斷他“聽說您是在海市發的跡,對那邊還熟麼?”
左建國一怔“還可以吧?有些舊友同僚在那邊任職。”
“想回去麼?給你往上升升。”
秦銘不出意外,要調到海市去,那邊太亂,卻是個出業績的好地方。
整治好了那邊的勢力,該脫貧脫貧,該扶困扶困,做出業績來,再回宛城,地位就不好動搖了。
這是老爺子給秦銘的打算,也是他們秦家,幾輩人都走過的一條路。
隨便找個地方,關係網都在,鍍層金回來也可以,但性子磨不出來,作用也不大。
秦少雄要曆練的,是一個真真正正能立起來的長子。
這事兒,秦家除了江蘭,都沒意見。
但江蘭向來不在大事上和丈夫爭。
既然要去,那按照秦家和江家一致的處事原則,勢必要提前鋪好路。
海市不在兩家的勢力範圍,鞭長莫及,需要拎得清,又肯鑽研的先鋒去探路,左建國就挺合適的。
他有放不下的東西,汲汲營營但有弱點,左建國愛老婆,疼孩子,重感情。
不然也不會為了小舅子,寧可拚上得罪秦家也要卡一卡批文。
左建國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說實話,他不想回去,海市是個啃不動的爛骨頭,誰沾上都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