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前兩節的選修課結束,許桃就去了陳教授辦公室。
她們約好,要一起去一位老師家裡研究那本古籍的相關材料。
許桃敲開辦公室的門,等陳教授讓進才推門進去。
陳韻芝正在焦頭爛額地整理資料,看到許桃趕緊招招手“來得正好,幫我把這些資料歸類,一會兒要帶著去。”
許桃乖乖“嗯”了一聲,熟門熟路幫老師乾活。
《雲生記》是文學界小有名氣的唐朝紀實小說,距今已有一千多年,隻是年代久遠,記載不全,更是有許多後續版本流傳出來。
市麵上這本古籍的譯注和續寫也有很多,多摻雜些個人情感。
陳韻芝搜集了大量資料,跟幾個誌同道合的好友一商量,決定以最客觀的事實去譯注,順便出一版他們心目中的續本。
不以盈利為目的,純粹是個人愛好。
許桃一邊整理,一邊解讀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文字,她果然隻能做打雜的工作,好多字都不認得,也解釋不出來。
暗暗下了決心,要跟著幾位老師好好學。
整理到飯點兒,許桃才將歸類碼整齊的資料都擺放好,等著陳韻芝去吃飯。
陳韻芝先帶著她把幾袋子資料放進車裡,才領著許桃去食堂。
許桃有幸嘗到了教授的職工餐,比他們學生吃的要精致,味道也好。
吃完飯,陳韻芝放棄了午休,帶著許桃直奔目的地。
隻是車子越開,許桃越覺得路線熟悉。
待看到往返過無數次的地鐵站,許桃慌了一瞬,忙問道“老師,咱們是去秦家嗎?”
陳韻芝點點頭“瞧我這記性,沒跟你說是吧,你江蘭老師也參與,沒她不行,很多資料咱們弄不到。”
江蘭是宛城大學的客座教授,這也是許桃從秦桉口中得知的。
沒想到竟然也參與《雲生記》的研究。
許桃有點緊張,也不敢麵對那位優雅知性又高貴的江夫人,怕她看穿自己和秦桉見不得人的“醜事”。
她摸了摸心口,還痛著,早上穿內衣時,一碰都覺得疼。
秦桉這幾日食髓知味,纏著她到很晚,霸道又磨人,每次不把許桃逼到崩潰,他是不會停手的。
這痛覺時刻都在提醒她和秦桉的關係。
今日周六,她趕早八的選修課,起的時候秦桉在健身,許桃也沒問是不是要去加班或者有什麼安排。
應該不會回秦家老宅吧?
許桃不放心,掏出手機給秦桉發消息,問他今天要去做什麼。
秦桉回得很快。
[想我了?]
許桃才不會在最自由的時刻想他。
秦桉又接著問她[和陳教授去哪裡工作?需要我去接你?]
說半天也不回她問題。
許桃悶悶不樂,回了個不用。
秦桉倒是又發了消息過來[中午約了朋友吃飯,晚上見。]
許桃鬆口氣,心情輕快不少。
隻要不在秦家見到秦桉,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抵達秦家時,有幾位老師已經在了,正在客廳裡有說有笑地喝茶。
許桃注意到江蘭身邊坐了個年輕高大的男生,眉眼疏朗,鼻梁高挺,唇很薄,不笑的時候有些嚴肅。
很麵熟。
她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跟在陳韻芝身後,禮貌地和各位教授或者國學大師打招呼。
江蘭還記得許桃,這會兒再叫許老師可不太合適,她笑了笑,朝許桃招手“小許我熟悉,給我孫子當過一段時間的啟蒙老師,很不錯的孩子,是韻芝新收的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