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玫眼下有輕微的疲憊,但整個人說不出的容光煥發。
她心情不錯,調侃了弟弟幾句,卻沒得到什麼回應。
聳聳肩,載著他進小區。
姐弟倆到了家,才發覺氣氛不對,屋裡長輩都在,三堂會審似的,個個表情不好。
蔣玫垂眸,猜到些什麼。
本也不可能瞞得住父親和母親,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各方眼皮子底下。
她不說話,蔣晉達這個做父親的卻沉不住氣,黑著一張臉指指空著的沙發“玫玫,你過來,我問你幾句話。”
蔣玫乖乖坐進去,蔣翊這會兒徹底回神,擔憂地看著堂姐。
蔣晉達好脾氣地看向侄子“小翊,回屋看書吧,不是還要考研究生,早點兒複習也好。”
明顯是要支開他。
蔣翊點點頭,二話不說進了次臥關上門,卻忍不住貼在門上聽動靜。
蔣家清正廉潔,遠沒有秦家江家的大手筆,還住在尋常小區裡,麵積不算大,隔著門能聽到對話聲。
況且蔣晉達聲音,愈發著急,一點點大了起來。
“好好的單位你不待,非要借調過去,又累又容易惹麻煩,這就算了,為什麼申請調去海市?那裡什麼情況,你心裡不清楚?”
蔣玫低頭,沒法解釋,她一舉一動都在父母的“監視”下,父親位高權重,母親大家閨秀,關係網全都在宛城,她無論做什麼,都有人看著。
想利用這些關係調去海市,絕無可能,所以蔣玫求到秦桉頭上。
隻是沒想到,還是被父親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說說自己想法,“爸,媽,我也想做些功績出來,海市難啃,但做成功了,我也能更進一步,這對咱們家不是好事嗎?”
蔣晉達冷哼一聲,眼裡沒什麼溫度,他做了一輩子官,祖上也世代從政,什麼人沒見過,何況是自己的親閨女。
是上進還是彆有所圖,當他不知道?
“玫玫,你還在想著秦家那大小子,他要去海市,你也迫不及待跟著,打算在那裡,我和你媽管不著,就能隨心所欲,是不是?”
蔣玫一驚,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漂亮的狐狸眼裡有恐慌也有無措,這件事她瞞得死死的,誰都沒有告訴過。
除非,除非是青春期的時候,那些被記錄在日記本上的隱秘心事。
可她都燒了!
蔣玫生氣地看著父母“爸,媽,你們偷看我的日記?”
蔣晉達虎著一張臉不說話,身旁妻子蔡淑君性格柔和些,主動起來拉著女兒坐下,“玫玫,我們是看了,但什麼也沒說,隻想著十幾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長大也就忘了,但沒想到你能念著這麼多年。”
“玫玫,秦銘不合適,聽媽媽的話,算了吧,好好和秦桉接觸,他跟你是老同學,年紀相當,多般配呀。”
蔣玫氣憤地喘氣,末了又頹喪地垮了肩“媽,為什麼不合適?是因為秦銘哥有個孩子嗎?我不在乎的,他又不是在外麵亂來留下了私生子。”
秦家和江家都認了,且公開在圈子裡,他們都不怕,輪得著蔣家怕嗎?
蔡淑君還是那樣溫柔笑著,耐心跟女兒講道理“秦銘這麼多年不娶,難不成你以為真是遇不到合適的?還不是心裡有人,媽媽想讓你找個身心都乾淨的,不好嗎?”
“玫玫啊,秦銘雖然也很優秀,但是給人當後媽,可沒這麼容易,秦家那小孫子,古靈精怪,又招人疼,你生個女兒倒還好說,生個兒子出來,一家人都防著你,何必呢?”
蔣玫不認為秦家和江家,是這種教養,她也有信心,教好秦煜亭和自己的孩子。
卻提不起力氣來反駁。
蔡淑君握住女兒的手,苦口婆心地勸“再說,你都和秦桉相過親了,就算不成,也不能再和秦銘處啊,傳出去,以為咱們蔣家離了他們的兒子就不行一樣,我和你爸丟不起這個人。”
“我們我和秦桉”蔣玫鼓起一絲勇氣,“相親也沒有,都是騙你們的。”
“玫玫,你學會騙爸爸媽媽了。”蔡淑君一下子冷了臉,聲音激得蔣玫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