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邊僅泛起一絲魚肚白。依舊是那座被雷劈得焦黑一片的大山山頂之上。
隻見陳老頭左手握著一個酒葫蘆,右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腳步踉蹌,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一般。他就這樣毫無規律地在山頂那塊相對平坦的地方打著轉兒,口中時不時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嘟囔聲,整個人看上去瘋瘋癲癲、神誌不清。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漸變亮。陳老頭突然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天,然後扯開嗓子大喊道"簫土,你這小子趕緊給我滾出來!"
然而,四周除了山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外,再無其他任何回應。
見狀,陳老頭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滿之色,他狠狠地嘖了一聲,隨即便以極快的速度從懷中掏出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紙。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用牙齒咬破自己的食指指尖,迅速將流血的指頭按在了黃紙上,寫了一道字跡狂潦的律令。
緊接著,他兩指掐住黃符,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土地老兒,速速聽吾敕令!"
伴隨著他的咒語念動,那張原本靜止不動的黃符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陳老頭猛地將手中的黃符用力拋向半空之中。隻見那黃符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突然間自行燃燒起來。與此同時,陳老頭又迅速從地上拿起一炷早已準備好的香和燭火,用火折子點燃之後,他毫不遲疑地將其狠狠插入腳下堅硬的土地裡。
緊接著,他右腳用力一踏地麵,大喝道"給我現!"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傳來,原本平靜的地麵突然炸裂開來,泥土四濺飛揚。緊接著,一個腦袋從地下緩緩冒了出來。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土地公蕭土。
此時的簫土睡眼惺忪,頭發也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般。他一見陳老頭就破口大罵"他娘的!死老頭,這天都還沒亮呢,你這麼著急把我召出來到底要乾嘛?"
陳老頭聽到這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他順手撿起身旁一根粗長的樹枝,二話不說便朝著簫土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同時破口大罵道"他娘的!當然叫你出來乾活,難道叫你出來吃屎啊!"
與此同時,茅屋中。
經過一整晚的休息,獨孤行那熊熊燃燒滿腔的欲火,才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此時此刻,他那雙強健有力的手臂正輕柔地環抱住眼前的少女。
少女的嬌軀十分柔軟,同時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淡雅清幽的梅香。
雖有美人在懷,獨孤行卻是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隻因昨夜之事,讓他深深切切地體會到了自己內心深處對於這位少女那份熾熱的男女之情。而他也是在那一刻,清晰地認識到男女有彆。
若在以前,每當與這少女同榻而眠之時,獨孤行所感受到的唯有寧靜祥和以及滿滿的幸福感。興許偶爾心間也會泛起幾絲傾慕之意,但從未曾有過任何不軌之念或是胡思亂想。
獨孤行是真正意義上將少女當成親人。
然而自昨晚開始,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當他緊緊摟住少女的時候,心底竟會不由自主地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躺在獨孤行懷中的少女忽然嚶嚀一聲,猶如一隻乖巧可愛的小貓咪一般,輕輕扭動著身子往他溫暖寬厚的懷抱裡又縮進幾分,並且將那張白皙粉嫩的臉頰緊貼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之上。
就是這樣的動作,卻讓獨孤行心中一驚,身體往後微微退了幾分。
片刻後,李詠梅似乎還是覺得睡得不踏實,又往少年懷裡縮了縮。
小小的動作,讓獨孤行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恰在此刻,屋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獨孤行如釋重負,輕輕地挪動身體,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獨留少女在床榻上熟睡。
獨孤行打開門後,就看見簫土一臉微笑地站在門外。
獨孤行微微詫異,他沒想到,一大早的,土地公簫土就親自上門拜訪了,而且他的臉看上去有點微微腫起。
為了避免驚擾到少女,獨孤行走出門外,和簫土攀談了起來"土地爺爺,今日這麼早找我,所為何事?"
簫土擺手道"沒事沒事,隻是順路過來看看你們。話說,我昨天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
獨孤行微微一怔,隨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開口道"土地爺爺,我忘了你昨天問什麼了。"
蕭土苦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他偷瞄了一眼床榻上睡覺的少女,低聲道"我昨天跟你談你師父。那你有想過今後怎麼辦嗎?是留在這裡住,還是……"
獨孤行微微頷首,記起了昨天的話題。他輕撓臉頰,詢問道"土地爺爺,我怎麼覺得你在打探情報。"
見少年察覺到自己的目的,簫土也不掩飾了。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把臉湊到少年耳邊,壓低聲音道"是你師父派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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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行似乎不是很驚訝,其實他早就察覺到簫土是師父派來的。隻不過,他沒有搓穿罷了。也因如此,他才如此肯定師父隻不過是在生悶氣。
這時,似乎是門外二人的交談聲吵醒了屋內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