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經過長達數月之久的艱難長途跋涉,陳老頭一行人風塵仆仆、疲憊不堪地終於抵達了隋國的邊境地區。然而此刻的隋國邊境局勢卻異常緊張,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平靜祥和。原因是,大隋竟然也卷入了秦國與齊國之間的攻堅戰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獨孤行和他的同伴們正緩緩行走在一條寬闊平坦的官道之上。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走了這麼久的偏僻山路,一時間走回官道,獨孤行他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感。
"獨孤行啊,在咱們正式離開隋國之前呢,為師打算到前麵不遠處的那個小鎮子停留一陣子。所以嘛"說到這裡,陳老頭突然賣起了關子,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獨孤行滿臉疑惑地問道"所以什麼呀師傅?您倒是快說呀!"
一旁的李詠梅見狀,調皮地插嘴道"陳老頭,難不成您想要揍獨孤行一頓不成?"
她的話音剛落,獨孤行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暗叫不好,心想師父他該不會真的想通過揍自己一頓來躲避過關檢查吧!
想到此處,獨孤行連忙擺手求饒道"師父!求求您千萬彆動手打我呀!咱們就不能想想彆的辦法嗎?比如化個妝或者易一下容啥的。"
聽到徒弟的這番話,陳老頭輕撫著下巴處的胡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倒也是個法子。隻不過這種方法存在一定風險,如果運氣不好遇上經驗老到的檢查人員,還是很容易被識破的。而且說實在的,老夫這裡根本沒有能夠用來化妝的物品呀。李丫頭,你那兒有嗎?"
聽到這話,李詠梅麵露難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無奈地對獨孤行道"孤行,不是我不想幫你,可你也是知道,我沒那些玩意。"
確實,李詠梅向來都是素麵朝天。
獨孤行聽後不禁撓了撓頭,苦著臉對陳老頭說道"師父啊,難道您老人家就沒有掌握一些能夠直接改變人容貌的神奇道術嗎?要是有的話,咱們豈不是就能輕鬆躲過這一劫了。"
陳老頭淡淡道"有,用易容符就可以做到,不過需要一張人皮來配合才行。至於幻身符,為師我又沒有。就算我會畫,我也畫不出來,畢竟為師的情況,你也清楚。"
確實,由於陳老頭身體情況的問題,他無法快速恢複浩然真氣,短時間內,他也沒辦法再繪製新的符籙。
獨孤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詠梅,期待地詢問道"詠梅,你能畫一張幻身符出來嗎?"
李詠梅露出尷尬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說道"孤行,我也想幫你,但是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畫這種這麼複雜的符籙。"
獨孤行長歎一口氣,露出認命一般的表情,"那好吧……"
陳老頭緩緩地走到少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獨孤行,你要理解為師,這也是情非得已。"
獨孤行仍然心存一絲僥幸,試圖做最後的抗爭,他瞪大雙眼說道"要不我臉弄臟,這樣或許能蒙混過關呢。"
然而,陳老頭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回應道"萬一被人要求擦乾淨怎麼辦?我看還是揍你一頓,然後在你頭上綁點繃帶容易蒙混過關。"
其實,問題還是在於獨孤行有通緝畫像的問題。要不然,也沒必要搞那麼麻煩。
眼見逃生無望,獨孤行隻得長歎一口氣,垂頭喪氣地道"罷了罷了,師父您下手可得輕點啊……"
就在這時,一輛滿載著乾柴的破舊拉車緩緩駛過此處。
李詠梅眼睛一亮,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絕妙的主意,她興奮地喊道"陳老頭,不如就讓孤行藏到那輛拉柴的車裡去,這不就萬事大吉啦!"
陳老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凝視著那輛拉車沉思片刻之後,點頭應道"嗯,這個法子倒也可行。隻不過嘛,恐怕還是會有危險。"
李詠梅辯解道"總比揍孤行一頓,讓他破顏要好吧。而且我總覺得那方法不靠譜。"
陳老頭也如同,確實,破顏這方法太不靠譜了,當初沒被發現,主要還是通緝畫像上出了問題。
於是,陳老頭微微頷首,同意了李詠梅的辦法,不過在他去叫住車夫前,他對李詠梅說道"丫頭,以後有機會的話,你得去買點化妝用品,以後或許有用。"
說罷,陳老頭便快步上前,伸手攔住了正在前行的拉車,並高聲叫道"這位兄弟,請暫且停一停。"
這時,獨孤行才看清那位坐在拉車上的中年拉夫。隻見他身形瘦削、麵容憔悴,整個人看上去骨瘦如柴且麵色蠟黃,顯然是長期依靠上山砍柴拉運為生的貧苦之人。
拉夫滿臉狐疑地轉過頭來,目光不解地盯著陳老頭問道"不知老先生喚住在下所為何事?"
陳老頭走到車盤,拿出一袋銀子,並說道"小兄弟,我想用一百兩銀子,買下你這車柴,連同這頭毛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