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筆挺地站立著,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過了一小會兒,他感覺有些急躁,便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身旁的朱玲,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說下藥嗎?到底打算如何下手呢?"
隻見朱玲不慌不忙地伸手探入衣兜,掏出一個小巧的瓶子。瓶子裡裝著一些白色的粉末,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然後將這些粉末均勻地塗抹在了自己戴著的手套之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朱玲抬起頭來,衝著獨孤行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輕聲說道"瞧好了哦!"
話音未落,她便轉身離開獨孤行,朝著那些駐守在城牆上的士兵們走去。
獨孤行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跟隨朱玲移動,密切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隻見朱玲步履輕盈地走到那群士兵跟前,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主動與他們打起招呼來。也許是因為她身為女性的緣故,那些士兵們對她顯得格外友好,很快便與她熱絡地攀談起來。而朱玲則一邊談笑風生,一邊看似不經意間,時不時地揮動那隻塗滿了粉末的手,在官兵們眼前晃晃悠悠,偶爾還會輕輕地拍打一下他們的肩膀。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朱玲終於結束了與士兵們的交談,轉身折返回來。
還未走近獨孤行,朱玲便難掩興奮之情,笑道"搞定了!"
然而,獨孤行卻皺起眉頭,滿心狐疑地追問道"他們難道沒有對你這個女兵的身份產生任何懷疑嗎?"
確實,女兵在隋國可不常見。
麵對獨孤行的質疑,朱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解釋道"當然有啦,但我告訴他們,我隻是負責後勤做飯的婆子,被抓壯丁到這裡站崗。他們還很同情我呢!"
獨孤行張大下巴,不敢置信道"他們還真信啊!"
朱玲一邊用清水清洗乾淨手套的粉末,一邊笑著說道"你看一下晚上在城中吃喝玩樂的都是什麼人,你就知道這群後勤兵到底有多雜牌了。更何況沒人會懷疑擅長聊天的女漢子!好了,再過半炷香,他們差不多就要倒了。"
獨孤行有些無力吐槽,不過當他回想起他們進城時,守門官兵的所作所為。獨孤行就有些理解這雜牌軍到底有多雜牌了。
其實獨孤行的理解也沒錯,隻不過這僅限於隋國的後勤兵,負責一線戰鬥的士兵還是很凶猛的。如果此刻在城內駐紮的不是留下來的後勤兵,估計獨孤行他們隻能硬闖了。
獨孤行看著正在清洗手套的朱玲,好奇地問道"你這什麼藥,這麼猛!"
確實,如果藥效真如朱玲所說的話,這藥比當初獨孤行在妖鼠家遇到的迷魂煙要猛太多了。
朱玲微微一笑道"我秘製的迷魂散,無味,吸入一點點都會暈。"
果然,不出朱玲所料,半柱香後,城牆上的官兵們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雖然並沒有見城牆上所有的士兵都解決,但城牆南方的一角已經無人看守了。
見人都暈倒了,朱玲輕鬆地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已經暈倒了,快叫人上來吧,遲了就不好走了!"
獨孤行點了點頭,走到城牆邊,吹了個口哨,並伸手示意陳老頭他們上來。片刻後,陳老頭背著少女,從陰暗的小巷走了出來。
陳老頭向獨孤行打了個手勢後,便順著城樓梯登上了城牆。
就在同一時間,因為獨孤行引發的騷亂如同瘟疫一般,在這座城市裡迅速蔓延開來。
那負責鎮守城池的五境武夫蔣風,此刻正心急如焚地率領著一群手下,馬不停蹄地在城中展開地毯式搜索,誓要揪出隱藏在背後興風作浪之人。
隻見蔣風神色凝重,伸出粗壯有力的手指向北城門方向,高聲吩咐道"康誠!你速速帶領一隊人馬前往北城門附近仔細搜尋!但凡見到有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者,無需多問,先行抓捕回來再說!"緊接著,他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另一名手下謝不語,繼續下令道"謝不語,你隨我一同前往南城門那邊搜尋!不得有誤!"
聽到命令後的康誠與謝不語不敢有絲毫怠慢,兩人異口同聲地拱手應道"屬下遵命!"隨後便各自領著隊伍,朝著指定方向疾馳而去。
蔣風一邊快步前行,一邊緊緊咬著牙關,心中暗自咒罵道"他娘的,居然有人膽敢在老子所守護的城池中肆意妄為、製造混亂!若是被我抓到這個罪魁禍首,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番,非得直接將其打得半身不遂不可!"
而就在此時,陳老頭等人也終於成功登上了高高的城牆。
朱玲一瞧見陳老頭他們,便趕忙伸手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條粗實的繩索,並遞到了陳老頭手中。她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兩位先順著這條繩索下去吧,我和你徒弟留在後麵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