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兩個婆子打架的地方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
“哎,你說白婆子惹誰不好,去惹田婆子,這田婆子從年輕時就是個潑辣粗魯的,輕易招惹不得。”
“啥事鬨得這麼大呐?打成這個樣子。”
“還不是當年謝老頭不把貨借給宋木火,白婆子惦記到現在,整天拿人家謝家來編排,還說田婆子她新進門的孫媳是災星。”
“不能吧,我聽說那丫頭運氣好著呢。”
“要我說,是白婆子拎不清,當年那事,宋家和謝家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又不是親戚,人家也沒那個責任幫你,怨不得謝老頭。”
大狗到謝家喊人,恰好黃梅也在,聽聞田婆子和人打架,跟著謝老頭出門。
“爹,我回去叫老三。”
黃梅掉轉頭,忙急忙慌往家裡跑。
再說二狗,到田裡喊謝錦南謝長生二人,說清狀況,另一邊在田裡勞作的宋木火和大兒子也聽到了。
兩行人趕去宋家,謝錦南則去找村長。
張玉英吃著蠶豆走出院子,遠遠看到謝長生一行人往村西走,緊接著還有村長和謝錦南幾人。
“當家的,你快出來,看,是你大哥還有村長,出什麼事了?”
謝福生聞言走出,眉頭皺起。
能麻煩到村長,難道出什麼事了,可這個方向,也不是去大房家的。
就在這時。
一對男女匆匆走過來,是剛才大槐樹下的瘦削婦人,後來還跟著去看熱鬨了,若不是丈夫來找,說家裡孩子突然不舒服,她還得繼續看。
瘦削婦人看到謝福生兩人,“哎,謝家二房的,你娘跟白婆子打架,鬨得好厲害呢。”
謝福生吃驚“怎麼就打起來了?”
“還不是因為白婆子到處傳錦繡是災星,被田婆子知道”
“行了行了,哪哪都有你!就隻管熱鬨,孩子都不管了。”
丈夫訓斥打斷婦人的興致勃勃,拉著她匆匆離開。
謝福生聽到田婆子和人打架,下意識衝出去,張玉英一把拉住他。
“不準去,這事因那個災星而起,關你什麼事?”
謝福生眉頭一擰“那是錦南媳婦,也是叫你我一聲叔嬸的,人家說災星,你也跟著胡咧咧,再說,昨天人家得了兔肉,還給家裡送來了。”
張玉英眉頭一挑,嗓音尖銳。
“誰稀罕她的兔肉,依我看,她不僅是災星,還是攪家精,一來就搞得家裡雞飛狗跳,你娘什麼性子,準時她攛掇娘去替自己出頭。”
那天張玉英在竹林把白婆子和眾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知道田婆子在找嚼舌根的人,卻當不知道,就是覺得白婆子說得對。
張玉英絲毫沒注意謝福生越來越黑的臉色,還在他手臂上擰一把,越說越來勁。
“反正你不要摻和,都分家了,關我們什麼事,也不嫌丟臉,錦繡就是不祥,就怕到時大房被她連累得落敗,到時要二房三房接濟。和他們處那麼好乾什麼,以後有什麼事求上門,還不好拒絕”
‘啪。
手腕忽被握住,將她捏在臂上的手甩開,張玉英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被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