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父親呢?母親呢?”
眼前的二人,麵容宛如雙生石雕,不僅是因他們是孿生兄弟,更是因為他們自降生於世,所曆所遇幾乎如出一轍,這才造就了這般相似。
“此刻非談論此事之時,你們可知耽擱我們的時刻,意味著什麼?!”
張宏遠初見二人時稍感錯愕,但迅即恢複冷靜,低聲警告。
“非談論之時?我們為張家在外征戰沙場,今日歸來,連生父生母一眼都不讓見?!”
年齡稍長的中年人麵色赤紅,眼中淚光閃爍。
他已經整整三年未能與雙親取得聯絡!
“無論今日何如,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我雙親究竟何方神聖!”
另一位中年人邁步向前,擺出“你不解釋,我絕不放手”的架勢。
“大膽!”
在旁人投以目光之前,張遠謀已一聲怒喝。
瞬間,他那接近煉體九重巔峰的威壓,如巨龍吐息般降臨於兩位中年人身上。
毫無抵抗之力,二人齊聲呻吟,連連後退,嘴角溢出血絲。
他們並非修煉者,僅是外出經商之人,根本無法承受張遠謀這接近突破煉氣期的威壓。
周圍人群的目光彙聚而來,不待二人開口,張遠謀已跨步上前。
啪!啪!
兩記耳光,將兩位中年人擊飛,臉龐頓時高高腫起。
此情此景,令前來慶賀的賓客皆為之愕然。
除夕之夜動手傷人,且傷的竟是自家骨肉?
這究竟是何等戲碼?
眾人心照不宣,還未及議論,張遠謀已怒聲斥責,“你們兩個可曾知曉今日意義何在?!這是張家的盛典,豈容爾等隨意褻瀆?!”
“像你們這般,連天賜恩澤與深淵苦難都無法分辨的懦夫,根本不配流淌我張家血脈之河的光輝!今日,吾將秉承先祖遺誌,將爾等之名,永墮遺忘深淵,從族譜聖卷中抹去!”
地上二人,幾乎同步噴湧出腥紅魔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但不久,他們察覺了更為深沉的危機。
今日乃其妹攜幼小血脈歸返祖地之日,加之三年來音訊全無的雙親……
“不妙!”
雙眸交彙,驚駭瞬間在心靈深處炸開。
此時,兩人望向張遠謀,怒意如火山般欲噴薄而出。
然而,不待其言語,張遠謀身形如離弦之箭,手刀如影隨形,在二人腦後落下。
砰!砰!
雖未步入煉氣境,張遠謀亦乃煉體九重天巔峰強者,二人自始至終未有絲毫抵抗之意,即刻陷入黑暗。
“帶走!我張家容不下此等玷汙榮譽的敗類!連言辭都忘卻了場合尊貴!”
張遠謀一聲厲喝,身旁幾許張家年輕子弟驟然覺醒,迅速將已昏迷的兩兄弟在眾人注視下強行拖離。
最終,張遠謀拱手,向著遠方聚集的賓客深深一禮。
“諸位,實為張家之辱,望諸位寬宏大度,張某承諾,此事絕不再現。”
“……”
全場寂靜。
縱使到場賓客多為見慣風雲變幻者,亦無法理解張遠謀為何怒火衝天。
僅因阻礙前行,何需如此?
張遠謀對待二人之舉,猶如麵對生死宿敵……
“嗬嗬,張老過謙了,後生無知,教訓理所應當,我等既來恭賀,自不會掛懷於心。”
短暫沉默後,一人打破僵局。
隨即,眾人紛紛應和。
“正是,張老,教訓實為應有之義,彼輩皆出自您張家血脈。”
“的確如此……”
四周聲音緩緩撫平張遠謀臉上的怒容。
再次拱手,深鞠一躬,“讓諸位見笑了。”
語畢,他攜張宏遠,向何先生與王先生所在之處疾馳而去。
“我張家這般微末家族,何德何能勞駕諸位親臨,派些年輕血脈通報,老朽已然感激涕零。”
張遠謀上前,語氣溫和謙遜。
能夠受何家上下敬重之人,張遠謀自不敢稍有怠慢。
“嗬嗬,張老過慮了,張家佳期,我等若隻遣晚輩前往,實乃不敬,若非家中家主另有要事纏身,必親臨此地。”
兩位中年之一,微笑道。
“誠哉斯言,張家佳慶,家主若無要務纏身,定當親至。”
另一位亦笑容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