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溫梨大驚,“那可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隻能趕快帶著他們回去找胥老,越快越好。”
“這……”溫梨死死皺眉,兩件事同時撞在一起,幫還是不幫?
人命關天,她好歹學了一點皮毛醫術,總不能見死不救。
但黃嘯和瞬風他們的安危也同樣重要,所以到底先顧及哪一邊?
她看向他。
他懂她的意思,蕭行嚴沒有絲毫猶豫,朝店內一喊“瞬風。”
瞬風聞聲跑出來。
“主子,有何吩咐?”
“事情交給薛大人,你去找輛馬車,帶他們一起回村,現在馬上去辦。”
瞬風看一眼地上的祖孫三人,拱手應道
“是,屬下立刻去。”
他速度極快,跑進去與薛縣令簡單耳語兩句,用最快的速度去雇了一輛馬車。
趙林親自跟去,持了令牌命令守城的官兵放行。
瞬風也駕著大馬車來到翠雲樓門前。
溫梨幫忙將兩位傷痕累累的老人攙扶上馬車,這才跟著蕭行嚴上了自家的大馬車。
兩駕馬車快速奔向水光村的方向。
車內堆滿了方才買的東西,特彆是那幾床棉花被,把寬敞的車廂占了大半。
溫梨隻能緊挨著他坐。
車的速度比較快,有些顛簸。
他們是兩匹馬的大車,相對來說穩定很多,但是小馬車可就不一樣了。
她有點擔心,推開窗戶往後看一眼。
希望那位老人家能挺得住。
本來按照那位老人的情況,是不適合挪動的,若是等派人回去,再接人過來,這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更久。
馮先生說隻能賭一把,問了小姑娘和那個老婆婆的意思,他們同意上車跟著走。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認了,總比等死好。
蕭行嚴看她一路愁容滿麵,伸手輕戳她眉毛,柔聲寬慰
“吉人自有天相,你做了該做的,其他交給天意。”
溫梨點頭,無奈道“嗯,儘力而為,我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我剛才說的,你意下如何?回去收拾一下行裝,你就帶著瞬風瞬遂出去躲一陣子吧。”
蕭行嚴靠在車壁上撫著胸口不以為意。
“躲什麼?殺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有什麼好躲的?”
“再說了,要是真到了非躲不可的地步,你和胥老也必須得跟我走。”
“不然你以為你們能安然無恙?那群人會放過你們?”
“可你帶這麼多人怎麼逃?我和胥爺爺都不會武功,跟著走隻會是累贅。”
“你們三個人現在馬上離開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蕭行嚴淺笑一聲,搖頭“逃什麼,不用逃,你忘了我這毒,還要靠胥老呢。”
“胥老不在,逃出去最後不也是在等死?”
“那你就帶上爺爺!”
“那你呢?”
“我留下來拖住他們,給你們拖延時間,再如何,沒抓到你們之前,他們肯定不會立刻就殺了我。”
“你要犧牲自己讓我們四個大男人逃出生天?”
“你覺得我會這麼做?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
溫梨閉了嘴不說話了。
某人掀著眼皮瞥她一眼,幽幽道“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讓你死,現在更舍不得讓自己死了,就盼著早點解了這一身餘毒,恢複男人能耐。
“可是…”
看他眼神篤定,麵色卻隱隱透出不對勁來,溫梨止了話,讓他先休息一會。
走一步算一步吧,回去再說,哪怕真要逃跑,也得回去帶上瞬遂和爺爺。
現在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似乎也跑不了了,後麵馬車上那祖孫三人…
眉頭不由得擰成麻花。
蕭行嚴閉目靠著,心下滿是冷意。
周家爛成這樣,他不信章士連會不知情。
在他的封地上都敢如此,這章丞相的權力真是遮天蔽日,滔天得很,比他這個攝政王還要能耐。
周家留不得,他更留不得了。
瞅見她愁緒滿懷的模樣,他本想開口安慰她,隻要有他在,周家動不了她。
不想胸口一悶,口中嘔出一口鮮血。
溫梨大驚,急忙扶住他。
“怎麼了?怎麼還吐血了?你受傷了?”
“彆慌,我沒事,就是餘毒發作。”
伸手擦去嘴角血跡,他無奈朝她虛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