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儘歡的意思,婚宴一切從簡,自然也沒有擋門和鬨洞房的環節。
一到吉時,就見院中快步進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那個自是今天成親的主人公王權富貴。
從未見過他穿紅衣的模樣,這喜服他穿在身上倒是彆有一番滋味。
“哎喲新娘子誒,你不老老實實的蓋著蓋頭偷看些什麼啊。”喜婆看到她將蓋頭掀開一個角,連忙上前小聲阻止她,總不好叫所有人都聽到。
“哦。”儘歡癟癟嘴將蓋頭放了下去。
不能怪她,誰叫他們一來所有人都在歡呼賀喜,她好奇極了。
再說了,明明是她的婚宴她為什麼不能看。
想是這般想的,但儘歡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著,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無聊的扣著手。
王權富貴一進來就注意到她的動作,知道她是無聊了。
也是,以她這般喜歡熱鬨的性子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指不定心裡有多鬱悶呢。
蓋著蓋頭,儘歡看不見喧鬨的人群,卻可以看見蓋頭下方的視野。
一個與她一般身著紅衣的人出現在視線中,不用想也知道是王權富貴。
隻見他雙手握拳,用力得緊,手背上青筋鼓起。
就這麼緊張嗎。
儘歡並未從王權山莊出嫁,而是塗山眾人出麵在不遠處買了個宅子,總不好叫彆人小瞧了他們。
此時,作為長姐的塗山紅紅手握一枝苦情巨樹樹枝坐在高堂上。
現在女方家中拜彆父母再去夫家拜高堂。
儘歡哭不出來,塗山的所有人也都哭不出來。
妖怪生命漫長,常常分離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成親便要哭出來太為難人了。
塗山紅紅隻得按照這幾天喜婆叮囑她的話術再說一遍,隻是臨到話出口,卻想不起來,看著麵前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女,心中有那麼一絲酸澀落寞“好好的在一起,若是他欺負你了,就回來,塗山永遠為你撐腰。”
她難得說上這麼多話,比起喜婆為她準備好的那段話雖然少上不少,但字字真心。
若是儘歡真被王權富貴欺負,便是叫塗山王權家為敵,她也要給她出氣。
儘歡也在此時難得有了些嫁人的感覺。
“好了,走吧。”紅紅放開她的手。
等會在王權山莊還會再見的。
“新娘子來嘍!”鞭炮嗩呐聲響,將熱鬨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一拜天地!”兩人麵向大門手握紅綢齊齊彎腰。
“二拜高堂!”麵前是抱著淮竹牌位的王權霸業和手握苦情樹枝的塗山紅紅。
“夫妻對拜!”王權富貴上前一步,比之她將腰彎的更低。
喜今日兩姓聯姻,一堂締約。繁花似錦,雙喜盈門。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此情此景,皆為真實。海枯石爛,共諧連理。誓以此證明!
“禮成,送入洞房!”在眾人的擁護下,兩人到達了婚房。
按照習俗,應該還有鬨洞房這一階段,但是以塗山和王權世家的身份,沒什麼人敢參與,生怕拿捏不好分寸著人不滿,而且儘歡也不想有這個環節,於是,待眾人同王權富貴一起將儘歡送入婚房後,就一起回到了前廳飲酒。
沒人敢灌他,都隻是做個表麵功夫,再說了,還有雅雅和東方月初兩人擋著,王權富貴那是滴酒未沾。
“好麻煩啊,這東西能拿下來了嗎?”儘歡手捂著脖子,顯然被這沉重的頭冠壓得不行。
“喲,這可不行,蓋頭得新郎官回來了才能掀開!”喜婆連忙將她的手壓下。
自她從事喜婆這麼多年來,就沒見過那麼好動的新娘子,其他人誰不是害羞的安安靜靜的坐著。
“那還得多久啊!”儘歡哀怨,後悔辦婚宴的心又出現了。
最終,兩方各退一步,儘歡不掀蓋頭,喜婆也不管她姿態。
於是,終於等到晚間進入洞房的王權富貴一進來,繞過屏風,看見的就是頭頂大紅蓋頭,斜靠在床上,手四處摸著床麵鋪著的紅棗吃著,時不時將棗核丟在地上。
一旁的丫鬟喜婆抬頭望天,哦不,房頂,在她將棗核丟在地上時再將它撿起來。
一來一往,好生默契,一看就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
“公子!您總算來了!”一見房門打開,一群人齊齊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