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向她的眼睛。
儘歡好像看見了他眼中的淚光。
心想，姑姑為齊衡找來武夫子好像沒有多大的用處。
除了身材強健一些，他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弱。
見她不說話，那雙水霧朦朦的眼睛又黯淡了些。
儘歡隻得連忙開口“我不是不願意，隻是覺得你我二人年齡尚小，在一起才早了些。”
儘歡覺得她說的這話有些勉強。
畢竟這裡不是現代，女子及笄之後嫁人是在尋常不過的事情，哪有太早這一說法。
她覺得齊衡不一定能理解。
“你若是覺得早我們便先不成婚，隻要你不丟下我就好了。”
驟然被抓住手，儘歡有些愣神。
所以齊衡這是，理解她？
齊衡才不是呢。
儘歡已經及笄，他卻還未加冠禮。
但是和心愛的女子結婚焦急都來不及，怎麼會覺得太早了呢？
齊衡不理解，但是他聽儘歡的。
她說能夠接受他便讓他欣喜不已，接下來那點時間，他等就是了。
“既然你同意，那我們便等你冠禮之後再成親，如何？”
聽見這句話的齊衡臉上有些僵。
他知道儘歡需要時間，沒想到要這麼久，還有好幾年。
早知道自己剛才就不說的那麼坦然大方了。
他有些懊惱。
儘歡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但是她不想挑明。
研究表明，人體在戀愛的時候，會分泌很多種愛情的激素，其中會讓人意亂情迷，產生愉悅的激素叫苯基乙胺。
它會使你迫切的想和對方在一起，但是，苯基乙胺的濃度最高峰，隻有六個月到四年的時間，這就是一次戀愛的時間。
人本身就不是什麼長情的生物，至死不渝的愛情是違背天性的。
所以之後的這幾年，也是儘歡給自己留下的一個反悔的機會。
要是齊衡做的不好，兩人相處時沒有了愛意。
那就放手，不讓任何一人難堪。
齊衡不知道儘歡在想些什麼，此時他拉著儘歡的手心中隻有甜蜜。
他恨不得現在就將儘歡拉到母親麵前告訴她。
儘歡已經答應他了。
她是他的，才不會屬於其他人。
但是在此之前，齊衡想先征求儘歡的意見。
若是她不想也無妨，他忍著便是了。
儘歡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驟然聽見齊衡的詢問還沒有反應過來。
“啊？”她難得臉上帶著迷糊。
齊衡看著心軟不已，又重新詢問了一遍“可否和母親說？”
父親在家中不管事，齊衡也沒有想要和他分享的想法。
等日後他自然就知道了。
畢竟知道儘歡身份的隻有母子二人。
“隨你，都可以。”
儘歡覺得告訴姑姑反而還要好一點，省的姑姑和皇後娘娘一天天明裡暗裡的詢問試探自己。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齊衡臉上帶笑，如沐春風。
儘歡看著竟有一瞬間的慌神。
該說不說齊衡長得真的很好，翩翩公子相貌，卻因為習了武又不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