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修驛站的錢省下來不好嗎?”
兵部方才說話之人被懟得語塞,臉色難看,半晌都說不出句話來。
徐懷理站出來沉聲道,“曹大人怕是久居京中都不知官道怎麼走了!”
“驛站三十裡設一處,而如今北方有的地方一百裡才得一個驛站,若是緊急軍情,又沒有換乘馬匹,耽誤軍情,到時候便是曹大人你家的門被人拆了也未可知!”
“豎子大膽!”那位被指拆家門的曹大人氣得麵紅耳赤,破口大罵,“你這是什麼意思?徐國公您便是如此教養孫兒嗎?!學得如此狂妄自大!”
徐國公徐華鬆淡然一笑,“年輕人年輕狂妄也不見得是壞處,我倒覺得他說得很是有理,難不成曹大人不知道有句話叫居安思危嗎?”
兵部的人有了靠山,自然有了底氣,“曹大人老了,腿腳不便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居安思危怎麼能忘啊?”
曹大人怒氣衝衝,忍著文人風度才沒當眾罵出來。
但內閣裡的人和兵部的爭論卻是沒完沒了。
一時間大殿上亂糟糟的,張全福覷了眼陛下的神情,眉頭有些緊,立即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肅靜!”
頓時,爭吵聲停了下來。
太和殿上安靜如雞,大臣們也都麵麵相覷。
畢竟方才陛下好似一句話也未說。
裴予寧轉了轉手腕的珠串,良久,才淡聲問,“諸位若是喜歡辯,可等下朝後辯,無需顧慮。今日議渚州賑災之事,若無其他異議便繼續商討賑災銀兩問題如何解決。”
這事是個燙手山芋,一時間倒沒人接茬。
“陛下,臣以為渚州賑災銀兩得給,但軍費同樣不能少,不如就率先在京中各大人府上開始賑災捐款活動,再遊說各大商幫,在商賈內進行募捐,籌集的銀兩先用以百姓所用,河堤所需後續在其他州推開募捐。”
王書林是個隻要彆往外掏銀子,什麼都好說的人,建議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最好。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底下人紛紛冷笑,王尚書那算盤珠子打得可真響,隔三裡地都聽見了。
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短時間湊銀子的最好方法,再說了捐多捐少也不能強迫不是?
為了表示大公無私,還得出聲附和,“是啊,這個提議可行。”
“可以考慮考慮。”
“臣等附議!”
“既然如此,誰願意去籌款?”
裴予寧睨著下方低首不語一群人,開口道,“蕭侍郎。”
“臣在!”
“此事原是你提出,那便由你去籌款,給你十日籌得五十萬兩,可有異議?”
蕭喚山心裡苦兮兮,麵上一本正經,“臣遵旨!”
“徐懷理!”
“臣在!”
“朕封你為鎮北將軍,由你協助蕭侍郎一同籌款,並護送賑災款安全抵達渚州!”
“臣遵旨!”徐懷理跪下謝恩。
蕭屈懵了,怎麼兒子還領回去這麼個吃力不討好差事?
蕭喚軍心裡也是為二弟捏了把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