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蕭三小姐。”李雲然還十分有禮的給兩人問好。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蕭聽雲自然不會當眾給李雲然難看,畢竟目前她們兩個也沒有以敵對狀態麵對麵,還是可以友好的。
至少表麵上是。
但楊明珠就不同了,討厭一個人就是討厭一個人,她可裝不會表麵功夫。
嗤笑道,“李小姐該是說,你是真的貴人多忘事呢,還是該說你心胸開闊呢,之前我們兩個鬨得那樣難看,你還能裝作沒事人似的到我麵前打眼。”
李雲然麵色一僵,抿了抿唇,“楊小姐想多了,隻不過是一時誤會罷了,哪裡就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楊明珠撥了撥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不以為意的道,“是啊?估計你夜深人靜的時候巴不得我死呢。”
李雲然頓時臉色發白,手捏著帕子,咬著唇搖頭,顫抖著道,“我、我沒有。”
“今兒天好,可彆又哭喪似的苦籌著張臉,白白晦氣了這大好的春光!”楊明珠惱火的不行,裝作一副柔弱無依的樣子給誰看。
李雲然被這話一噎,剛要哭的眼淚要落不落的很是尷尬。
“楊小姐說話還是這麼傷人,李小姐不過是同你問候了一句,你有必要說話嗆人嗎?”章含月冷著臉幫李雲然說話。
她雖然也看不上李雲然,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個楊明珠,得意忘形,之前宴會上的事情就是她和江霄兩人看熱鬨,鬨大的。
還同這個蕭聽雲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說話傷不傷人是我的事情,要你多管閒事!”楊明珠白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你也長點腦子,彆以為你就一副你幫人你有理的姿態,瞧著就讓人不舒服。”
“你——!”章含月現在最聽不得彆人說她沒腦子。
父親因為徐懷理的事情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她到現在還記得。
如今又被楊明珠嘲諷,她難不成真有這麼差勁?
“楊小姐,我們隻不過也是想來這看看風景,沒想著吵架。”徐錦蘭好心勸一句,她們出來也是為了玩兒的高興,沒必要鬨得整船人不高興。
楊明珠揚揚眉,“沒想吵架最好,想吵……我也奉陪!”
說完也不想搭理她們,拉著蕭聽雲聊天問,“這裡的景色比你在江南怎麼樣?”
“一樣好,尤其是今日,這麼多花兒似的小姐們,看的人眼花繚亂。”蕭聽雲多說了一句,也讓看風景的人有了台階。
於是紛紛聊了起來,“是嗎?還是蕭三小姐會說話。”
“哎?!你們看,是京都藝樓芳的花音娘子!”
一條船頭上坐著位手抱琵琶的紫色姑娘。
“花音娘子?”蕭聽雲問。
“花音娘子是藝樓芳彈琵琶最厲害的姑娘,聽說她舞藝也是一絕,就是不知她今日會不會跳舞?”有知情的小姐興奮的解釋道。
蕭聽雲好奇的打量那位姑娘。
花音娘子手抱琵琶,臉側露一半,溫柔如水,長發盤起,獨坐船頭,遺世獨立,於水中似翩翩起舞的仙子。
“登登登……”
等船快至,花音娘子手指輕輕撥動琵琶,一陣低沉婉轉的聲音緩緩傳來。
“是《塞上曲》啊!花音娘子今日彈這首!!”
花音娘子靜靜的盯著身前的琵琶,用琴音緩緩道出其中的故事,聲音淒清又飽含深情。
一時間,船上的各種聲音突然消失了,都安安靜靜的聽著她的曲子。
有一種如聽仙樂耳暫明的感覺。
仿佛置身蒼山皚皚白雪,又如碧青湖水環繞草地清新曠神,令人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