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香橋的位置。
此刻橋上熱鬨非凡,橋身沿路都掛了彩燈,上頭的琉璃瓦都被照得發亮。
橋頭橋尾人影紛紛,個個臉上喜氣洋洋或者含羞帶怯的模樣。
蕭聽雲戴著兔子麵具,手裡拿著蓮花。
踏上香橋,彩燈被風吹的一晃一晃,橋下流水潺潺,還有河燈搖搖晃晃的順著水流而下。
蕭聽雲探出頭,踮起腳看下麵的河燈,上遊可能有貪玩的人想學古籍裡的“落花流水,小橋人家!”
河燈順流而下,花瓣做陪,還有乘船的船夫載著客人吟詩作畫。
彆有一番滋味。
“小姐,這裡好熱鬨啊!”采星看花了眼,感覺哪哪都好看,哪哪都有趣!
“嗯,估計一個七夕將整個京都的年輕男女都給叫出門了。”蕭聽雲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摘了一片未開苞的蓮花瓣,讓它也學學時髦。
跟著那些河燈一起流走。
蕭聽雲見花瓣漸漸消失,心滿意足,“走,看這個香橋能否名副其實。”
大步往前走,一路上不少行人在香橋上互送了花,還開心的將花綁在一起。
蕭聽雲放緩了腳步,認真的看著每個人,有些人與她一樣,也戴著麵具。
蕭聽雲眉頭一緊,抿了抿唇,心下一陣悵惘。
這香橋不長,即便蕭聽雲放緩了腳步,也有走到底的時候,等蕭聽雲踏下最後一塊台階的時候。
那七彩奪目的熱鬨便漸漸落在她身後,與她再無關係了。
蕭聽雲歎了口氣,背對著采星道,“采星,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些癡心妄想了,他怎麼可能這麼巧也走上這座橋?”
采星沒回答,蕭聽雲又道,“算了,這朵蓮花還是帶回去養起來,也好讓它綻放最後的光彩。”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蕭聽雲還是沒聽到采星的回答,蕭聽雲察覺到不對勁。
倏忽回頭
蕭聽雲一愣,背後站著的不是采星,而且帶了個老虎麵具的男子。
雖然沒看清楚他的長相,但蕭聽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裴予寧……
往他身後看去,不遠處,采星正一臉嫌棄的同李銘待著。
采星真是憋屈,裴公子那眼神自己真是頓時沒了反抗的念頭,太嚇人了些!
李銘更是了,直接抓著自己,采星就目送著裴予寧跟在蕭聽雲身後。
裴予寧那雙眼睛幽深,墨色的瞳孔裡有個一臉震驚的蕭聽雲。
蕭聽雲半晌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來人。
嘴張了又張,“你……”
突然眼眶有些酸澀,咬了咬唇,手裡的蓮花不自覺被她捏緊。
裴予寧垂眸,見到她捏的有些泛紅的手,伸手試探的觸碰她的。
見她並未排斥,隨即牢牢的握了上去。
蕭聽雲深呼了一口氣,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在裴予寧微訝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我們走!”蕭聽雲愉快的大聲道。
不等人回複,拉著他提起裙擺往前跑去。
裴予寧勾了勾唇,抬起腳步順著她的步子跟隨她。
跑出一段距離,是個街道路口,蕭聽雲實在是沒有體力,她這幅身體太弱了。
裴予寧等人稍微順完氣便占據主導權,直接將人反帶進偏僻昏暗的巷口裡。
蕭聽雲不怕反而全身心信賴他。
直到那熱鬨嘈雜的聲音消失在轉角,蕭聽雲才噗呲大笑。
裴予寧虛攬住她的腰身,好讓她借力片刻。
終於笑的開懷後,蕭聽雲吸了一口氣,盯著他的麵具好奇,“你怎麼選了個老虎的麵具?與你一點也不符!”
裴予寧不置可否,看著她臉上的兔子麵具,溫聲道,“你這個兔子也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