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國公為難之際,徐懷理卻為自己做出選擇。
“陛下,臣想求陛下收回成命!”徐懷理跪下鏗鏘有力的拒絕道。
話音剛落,徐國公便臉色大變,“陛下,他——”
慶王夫婦詫異,沒想到徐懷理居然敢這麼同陛下說話。
不過詫異之餘,又有些不悅,他徐懷理憑什麼??難不成覺得嘉怡配不上他不成!!
裴予寧方才淡然的神情變得漠然,未給徐國公說話的機會,語氣冷寒,“鎮北將軍難道不滿朕給你擇的這門親事?難不成你覺得嘉怡配不上你,或者……覺得朕多管閒事了!”
慶王夫婦此刻覺得更加坐立難安,不過也有些慶幸,方才沒有惹陛下不快。
“臣不敢,陛下美意是臣之榮幸,隻是嘉怡郡主身份尊貴,是臣配不上郡主。”徐懷理跪地堅持道。
他知道陛下是對自己之前行事不滿,若是自己今日不知道事情原委的話,想必還會覺得分外莫名。
可經曆玉佩一事,他也知道陛下是斷然不會想他再與她有任何牽連。
“男婚女嫁,配不配的都是其次,再者,你是朕親封的鎮北將軍,哪裡就不配了?”裴予寧半真半假的講出這話,但徐懷理卻清楚其中蘊藏的不滿。
徐華鬆不明白陛下為何針對孫子,但此刻唯一奏效的便是依陛下心意行事,“陛下所言極是,鎮北將軍不過是一時失言,才誤解了陛下心意。”
他這話雖然是對陛下說的,但已經很明顯在勸孫子識時務者為俊傑,看清眼下形勢要緊。
“哦?”裴予寧從容不迫,隻一個眼神瞥過去,“鎮北將軍,你說是嗎?”
延華殿內氣氛凝重,徐懷理唇間抿成一條直線,一言未發。
地麵仿佛冰冷刺骨,一點一點侵蝕他的內心。
慶王眼觀鼻鼻觀心,一點兒大氣都不敢出。
這徐懷理膽子是真大嘿,還敢頂撞陛下的意思來找不痛快,真是軍中豪傑!
徐華鬆繃著的弦越來越緊,偏頭眼神示意孫子趕緊說話!
哪怕是為了家族,也不該頂撞陛下啊!!
裴予寧微抬眼斂,聲音漠然,“看來鎮北將軍並非徐國公所言,一時失言了。”
“陛下!臣已有心儀之人!所以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徐懷理不怕死的抬起頭直言,他方才心中百轉千回,哪怕知曉後果,哪怕沒有未來,他也不想娶一個自己不想娶的姑娘,渾渾噩噩的過完這一生。
猶如沸水滴油,炸得在場幾人都反應不過來。
但徐華鬆卻咬牙忿忿,氣得身體顫抖,臉色鐵青。
若非陛下此刻在場,他定然不會放過這豎子!
他想不到孫子竟然還是為了兒女私情,要將家族榮辱乃至性命都不顧,簡直愧對他徐氏臉麵。
裴予寧聽後,反而輕笑一聲,但那笑卻不達眼底,“你有心儀之人?”
徐懷理麵無表情,堅持自己的想法回答,“是。”
他已經想清楚,即便他與蕭聽雲再無可能,自己也不會強求一個不喜歡的人為妻。
“不知是哪家千金,竟然連嘉怡都要退讓?”
裴予寧好似真的來了興致,追問徐懷理名號。
“就是,也說說讓本王也聽聽啊?”慶王狐假虎威,借著陛下的名頭作威作福,他也納悶了,自己的嘉怡怎麼就配不上他了??!
“陛下!鎮北將軍少不經事,哪裡會懂什麼心儀不心儀的!”徐華鬆已經不想讓這不肖子孫再多嘴什麼,隻希望他能安安分分的。
徐懷理一意孤行,沒有順著祖父的意思去解釋,“臣幼年時在淮州遇見一位姑娘,她父親曾教導過臣幾日,雖然與她隻有幾麵之緣,但臣早已心悅於她。”
“可惜……她去年因病去世,臣求的恩典便是希望能娶她為妻,為她守孝三年,即便她因病亡故,臣也堅守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