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柏這幾日不知為何,竟然沒出去忙活,還跟著二姨娘在親自盯著外頭來送貨。
單子寅名義上接去了管家之權,但他手底下無人可用,唯一一個親信玉樞,還主要是在伺候他,也分身乏術,根本沒辦法管這偌大一個府邸的許多瑣事。
真正的實權,歸根結底還被劉氏和迎柏捏在手裡。
正因如此,就連日常生活中許多開銷之物,都得鐵男自己盯著,否則一不留神就被人以次充好,送來些不好用的,再去追究又不知要被搪塞、耽擱多久,一來二去的實在太麻煩了。
鐵男在盯著人送炭火的時候,一直板著臉,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劉氏和迎柏還在旁若無人地一邊聊家常,一邊清點貨物。
“說起來迎府也算是置辦這些的老行家了,”劉氏感慨道,“隻是當年程夫人不懂這些。”
“正因她不懂,才會讓人鑽空子。”
鐵男根本懶得理會他們。
時至今日,竟然還在背地裡說他們程夫人的壞話,也不怕死後下拔舌地獄。
“老爺那時也不懂啊,”劉氏歎了口氣,“否則那麼大一筆銀子支出去,給前線將士們置辦的禦寒衣物內竟都是些紙屑……”
什麼?
鐵男原本靠在角落裡的牆邊,百無聊賴地數梅花,聽到這裡頓時豎起了耳朵,身子也跟著站直了起來。
“糧草也都發了黴,兵刃也都缺斤少兩的,這上了戰場,咱們的將士都用不著蠻夷出手,便先餓死了凍死了,一刀砍過去,直接自己對半斷了。”
鐵男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再看著炭火數了,小跑著便往偏院去了。
單子寅這一日精神不大好,加上迎程程根本不學隻顧發呆,迎璜同迎櫚又進展緩慢,他便隻略加示範,就歇著了。
等鐵男回來的時候,迎璜、迎櫚已經走了,隻剩迎程程一個人在院子裡練功。
她氣喘籲籲地跑到迎程程身邊,還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看。
迎程程蹙眉道“自己院中,做什麼如此偷偷摸摸?”
鐵男問道“姑爺呢?”
“他進屋睡了。”
鐵男努力讓自己喘勻淨了氣,然後才低聲告訴迎程程“姑娘,當年夫人參與置辦的那批送去前線給單家軍的糧草……是以次充好。”
迎程程正一拳打出去,就這樣尬在了半空中。
“是真的!”鐵男生怕她不信,“姑娘可還記得當年單夫人在將軍府自行籌措軍餉一事?若非原本的軍餉出了差錯,她何至於會操勞過度、就此病逝啊!”
迎程程的手收了回來。
鐵男再次壓低聲音“我擔心是二姨娘與大少爺故意說出來讓我聽到的,還特意去查證了一番,姑娘,不論他們動機如何,但事實的確是如此!”
作者注鬅毛針於1962年,由湘繡老藝人餘振輝在實踐中趨於成熟,並與湘繡繪圖師李雲青研究定名,本章提起屬於時空前置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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