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問蕭迪保道“蕭兄,我在路上,曾聽說大石將軍在居庸關和金軍作戰之時不幸失蹤了,原來那果真是道聽途說的瞎話。大石這不正好好的麼?”
蕭迪保道“什麼道聽途說,這家夥在關城陷落之時,已經落在了金軍的手上,是哥哥我拚著性命不要,這才把他給解救出來的。”
張夢陽一聽,便知道他在吹牛,卻也不隨即點破他,哈哈一笑說道“我一猜就知道是蕭兄的大手筆,咱們大遼軍中,除了你,原也沒有能和他比肩之人了。”
小郡主見張夢陽和自己舅舅以兄弟相稱,心中隻感覺有些奇怪,倒也沒覺得是張夢陽有心要占自己便宜。
原來在契丹人的風俗中,輩分的高低向來不是族群之間婚嫁的障礙,隻要是兩情相悅,不屬同族,不管是相差一輩或者數輩,皆所不禁。
既然這一層障礙沒有,那張夢陽是舅舅的兄弟也好爺爺也罷,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了?他們之間想要稱兄道弟,那就由他們去吧。
張夢陽問“蕭兄,下麵被大石指揮兜剿著的是些什麼人?這些人明明注定敗沒,非但不繳械投降,反倒頑抗得厲害,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真收拾他們不下。”
蕭迪保答道“他們本是遠在漠北草原上的黑達旦部落,乘著我大遼式微,居然也大著膽子向南遷徙,遊牧到咱大遼腹地裡的鴛鴦泊來了。”
趙德勝在旁接口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這黑達旦部本是給咱大遼進貢的部屬,如今看到金人勢盛了,受了金人的籠絡,竟然明著給咱們做起對來了。
頭幾天太後領著咱們到了這裡,看到此處水草豐足,就想在這裡歇上幾天,沒想到這些黑達旦人,咱們不去招惹他,他們倒平白無故地過來招惹咱們,被咱們打了他一個落花流水。
他們這幫混蛋們不服,趁著深更半夜的又跑來劫咱們的營盤,殺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死了好多個弟兄。幸好蕭指揮和大石將軍處置得宜,將士們武勇,這才逐漸地反敗為勝的。”
“哦,原來如此!”張夢陽道“這黑達旦部乘人之危,見風使舵,不僅討厭,也實在是該殺。”
“可不是麼!”蕭迪保又道“我和得勝、大石,帶領隊伍把他們成三下裡分割了開來。那兩個部分已經都被我和得勝剿滅殺光了,就剩下了眼前這些。”
小郡主道“舅舅,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把你的那份殺光了,就該去幫助大石將軍剿殺剩下的這些敵人,怎麼反倒在這裡坐山觀虎鬥起來了?”
蕭迪保哈哈笑道“你這小丫頭子懂得什麼,率軍廝殺,那靠的是將才,舅舅我最擅長的是運籌帷幄,在這山頭上橫刀立馬,指揮大石他們奮勇廝殺,這依仗的主要是帥才呢。”
小郡主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哈哈哈,沒有點兒自知之明,舅舅怎麼敢出來帶兵打仗!”
蕭迪保又說“大石指揮剿殺的這些,是黑達旦部的主力,我和得勝的將士都增援了上去,雖然占了上風,他們的頭人蠻睹甚是硬氣,硬撐到這時候還在頑抗,看來是寧死不降的了。”
張夢陽轉過頭去對小郡主道“我看如此下去,咱們就算最終獲勝,死傷也必定慘重。”
小郡主眼望著廝殺正激烈的戰場,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了聲“那你說怎麼辦?“
張夢陽問蕭迪保“蕭兄,你說他們的頭人蠻睹甚是硬氣,是不是把那個蠻睹解決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可不是怎的,”蕭迪保答道“他手下的這些個蝦兵蟹將,全憑他們頭人的一股勁兒鼓舞著,要不早就繳了械了。”
張夢陽心想“那蠻睹已然是輸定了的局麵,蕭迪保與趙得勝大哥在這場戰役中都已經是小有微功,大石在把這些野蠻的部落士卒徹底撲滅之後,更是大大的功勞一件。
但眼看著蠻睹背水一戰的垂死掙紮甚是激烈,遼兵雖然掌握了戰場的主動,犧牲卻也是越來越多,如此下去,將注定是一個慘勝之局。
我何不想辦法把蠻睹收拾下了,給這場戰役來個錦上添花,把慘勝變成了完勝,也好讓小郡主看看,在戰陣之中我張夢陽也不是吃素的。”
原來,他這幾天裡一直都感覺呼吸前所未有地順暢,且精力充沛,如果不是要陪著小郡主騎乘而來,簡直都想要把馬匹拋棄了,僅憑兩條腿撒丫子在草原山地間瘋跑一兩天才過癮。
由於他每天但有空閒,就按著《神行秘術》中的吐納方法堅持修煉,他恍惚覺得,這是突破第二階神行法“大追風”的應有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