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道“不管它敢不敢再來,咱們都得做到有備無患才是。來,好老婆,你坐在這兒歇一會兒,喝喝水,我來把艙裡麵的水淘乾淨了。它若敢再來的話,為夫的陪你一塊兒乾它個丫的。”
說著,張夢陽從滲滿海水的艙底隔板之中,把藏匿的那壇淡水取了出來,揭開蓋子遞給麻仙姑。
麻仙姑接了過來問他“咱們的淡水不早就用光了麼,這一壇子是從哪兒來的?”
張夢陽撒謊道“哦,這是我剛才忙著修補艙底的時候,無意中在隔板裡發現的,可能是被你打死的那個老漁家放在那兒的吧,正好可以解咱們的燃眉之急!你快喝吧,喝飽了才有力氣,等大鯊魚再來的時候好有精神對付它。”
麻仙姑沒有懷疑,“嗯”了一聲捧起來就喝。
這壇水微微地滲進了些海水,有一些隱約的鹹味兒,不過飲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麻仙姑隻喝了幾口,沒舍得多喝,遞給張夢陽道“你也喝幾口吧,解解渴就算了,不能喝得太多,這點兒水可是咱夫妻的命根子啊。”
張夢陽調侃道“臭婆娘,你的危機預感在這裡還有效沒,那姓皇甫的娘們兒追過來了沒有?”
麻仙姑冷笑道“那娘們兒化身成了大鯊魚,就在這附近來回轉悠著呢,你就小心著點兒吧。”
張夢陽笑道“沒事兒,那畜生被你一魚叉刺中了小腹,這會兒已經鑽進深海裡養傷去了。咱兩口兒就慢慢劃吧,如果我估計得不差,這兒距離你說的仙山應該不太遠了。”
“彆給我提仙山!”麻仙姑頗含怒意地道“就算是真有仙山,也絕不會是在這地方的。我猜啊,肯定是咱們尋的方向有誤!”
張夢陽不再說話,他的雙手又重新搖起了槳來,操縱著這條小船吱呀吱呀地朝著東邊緩緩地劃行著。
張夢陽本打算著把那壇子裡的水喝光了,等到麻仙姑由失望變絕望的時候,再抱起她來展開神行法,踩著水麵向東疾行。
自己在水麵上奔行的速度,比任何船隻都要快得許多,就是相較於二十一世紀裡的摩托艇也不遑多讓,想找到陸地或者海島什麼的也不過是呼吸間的事而已。
所以,這時候的他絲毫見不出有任何的慌張來,心裡隻是在一味地盤算著,如果前方真的出現陸地的話,肯定就是朝鮮半島了。
真的登了陸,遇見了那裡的漁民百姓,彼此間言語不通,到時候跟他們如何交流可是件頗費腦筋的事。
想要再回中土的話,搶那裡漁民的一艘船,再備好充足的食物和水,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隻是後世的韓國,大街小巷上美女如雲,雖然多是經過人工改造的美容臉,但作為一個男人行走其間,絲毫不影響置身花叢的陶醉感。
也不知如今的半島上,原生態的韓國女子都是些什麼模樣的。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他們兩人又在平靜的海麵上航行了一整天。
離開了黃河口的這麼多天裡,他們所經曆的海麵一直都風平浪靜,也從未遇到過什麼波濤洶湧的惡劣天氣。
可是這天夜裡他們兩個睡得正香,天公卻不知什麼時候變了臉色,剛開始在海麵上灑下了一場大雨,稀裡嘩啦把船篷打得啪啪響。
隨著雨下得越來越大,海麵上又開始刮起了大風,風勢越來越是強勁,最後直將豆大的雨點如潑水一般傾進了船篷裡來。
雨水攪了他們的好夢,把他們兩人身上全都淋得濕漉漉地,那種又濕又冷的滋味兒,真仿佛是被丟進了地獄裡的一般。
海水沒有了往日的溫柔,一重又一重的水波隨著風力而起伏搖擺,使得他們的小船如同被卷入洪流中的落葉,顛簸不休,隨波上下,看上去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這一次,麻仙姑是徹底地絕望了,她緊緊地抓著一側的船舷,看著遠近全是地獄般的漆黑,四下裡全是狂風怒號與滔天的巨浪,心裡麵深深地自責,悔不當初。
“夫君,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著你到這種鬼地方來,看來咱們今夜都要葬身魚腹裡了。”麻仙姑帶著哭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