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道“知道了大哥,這個麼,我一定會慎之又慎的。我也看出來了,那佬兒雖表麵上對我和李靖他們一體相待,可畢竟李靖和拔離速那兩個家夥是使團的正副使臣,還有攜帶有金國皇帝的冊封詔書,他自是對他們要相信得多一些的。
“他們私下裡勾勾搭搭地非止一遭了,李資謙什麼時候下令擒拿我等,全看他老小子的心情。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這些天裡我才帶著你弟妹到處遊山玩水,故作輕鬆之態,以讓那老家夥稍懈戒備之心。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我才要跟他們的國王殿下深入交談一番,李資謙如此冷遇咱們,國王卻對咱們熱情飽滿,禮遇甚厚。
“咱們不是神仙,不過是碌碌紅塵裡的一介凡夫俗子,對他們祖孫兩個所表現出來的態度,自然是要有所區彆,有所選擇的。”
李俊愁眉不展地道“那老家夥也並非不知道咱們此行的來意,卻要擺明了給咱們冷板凳坐,這個中的原因麼,第一當然是受了李靖和拔離速的蠱惑所致。
“第二麼,我猜他是不想輕易放過安山郡囚牢裡的那些弟兄,咱們的人在他們沿海燒殺搶掠,打家劫舍,跟我同來的弟兄們可是都有份兒的。事情下一步會是如何發展,眼下還難以逆料。”
張夢陽道“哥哥用不著上愁,不就搶了他高麗的一些平頭百姓麼,又不是搶了他親爹親媽,到底是殺還是放,他總得給咱個明白話吧?
“可是他呢?既不說殺也不說放,還把咱們晾到這兒不搭不理,這算是怎麼個說法兒?
“既然他裝貓變狗地自以為是,咱們還懶得求他了呢。彆說他擺明了相信李靖和拔離速那兩個鳥人的話,就是他果真在我和他們之間采取中立的態度,那也是我張夢陽的不可調和的死敵。
“因為列寧同誌說過,中間力量是反動的力量,隻要他不選邊站,隻要他不站到我這邊來,那他就咱們想當然的敵人。”
說到這裡,他停下來猶豫了一會兒,似自言自語般地說“其實他對我怎麼樣,我都可以不予計較。可是那一百多弟兄的性命,我可是拍著胸脯向哥哥你保證過的,一定要把他們毫發無損地搭救出來還你。
“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
李俊頗為感動地握住了他手道“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哥哥就已經知足了。隻要真心地努力過了,不管事情的結局如何,咱們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兄弟。”
張夢陽拍了拍他的手道“謝謝哥哥,你放心,兄弟我一定會儘力的。那小國王雖說手上沒有實權,可也正因為此,我倒覺得他或許是咱們可資利用的一枚棋子。”
李俊惑然道“此話怎講?”
張夢陽吐了口氣道“這個麼,等我會過了小國王,回來再說吧。”
辭彆了李俊,回到了他和麻仙姑的居室裡,看到光潔的木地板上已經鋪上了柔軟蓬鬆的被褥,麻仙姑已經在宮女的服侍下寬衣解帶,準備躺下安寢了。
可此時的麻仙姑,臉上不知為何塗滿了一層紅紅的泥狀物,隻留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還露在外麵。
一鼓濃濃的膏藥的氣味兒在房間裡盤旋回蕩。
張夢陽心中大起疑惑,問道“你個死婆娘,不把身子洗乾淨了等著接駕,大晚上的這是唱的哪出?是想要扮鬼嚇唬我麼?”
麻仙姑口氣中帶著愉悅地說道“老公你還不知道哪,他們棒子國的國王啊,對咱可真是不錯,聽說本王妃臉上生著不少的麻斑,特意派了宮裡頭的安太醫給我送了藥來。
“說這種藥乃是用他們高麗國特有的藥材煎熬而成的,每晚上在臉上塗抹均勻,第二天清早起來擦洗乾淨,接連用上幾個月,我這一張臉哪,就能把麻斑徹底祛除,變得和你姨娘、李師師她們一樣粉嫩光滑。”
張夢陽走過去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笑了笑說“也真難為他們的國王了,為了我這個所謂的鄭王煞費苦心,用心良苦,我知道他肯定是有求於我的。
“隻是他哪裡知道,我的這位麻妃娘娘,即使臉上生就著這麼多的麻斑,也仍然是女人中的精品。要不怎麼那麼許多的江湖人士甘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麻仙姑聽了這話,躺在那裡嗲嗲地道“那還用得著你說麼,江湖上那些成了名的英雄好漢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時候,你個臭小子說不定還鑽在你娘懷頭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