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丈大人息怒!”裴懷鈺連忙安撫。
沈卓卻滿目陰森的瞪著沈予歡,“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彆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你就算是死,你也給我死在裴家,彆給我沈家丟人現眼!
如今,你姐姐與你夫君兒女雙全,實屬於天賜良緣,你就算不願接受也得接受這個現實。
從今以後,你就安生的給我待在裴家後院裡。”
“父親現在似乎沒有資格來命令女兒。”沈予歡一字一頓。
沈卓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麼?”
沈予歡眸光如雪般看著自己的父親,聲音毫無起伏道“既然在父親的眼裡,出嫁女如潑出的水,那麼我的一切都與你沈家沒有關係。”
沈卓頓時被她的話氣得七竅生煙,老羞成怒,“沒有關係?若你不是我沈家女,你這種情況就是裴家妾,庵堂姑,若你不是我沈卓的女兒,你就是暴斃的命!”
沈予歡看著父親那近乎猙獰的臉,說著無情的話,她的心陣陣發寒,悲涼一片,“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們高抬貴手,恩同再生嗎?”
沈卓見她口吻都是嘲諷,頓時怒斥道“你必須要這麼想,自小就是不懂撒嬌,不會服軟,整日裡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的……”
“合著老爺你們覺得是我家小姐欠你們的?”文脂隻感覺那怒火直衝天靈蓋,再也聽不下去了,再也忍不住了,當即疾言厲色道“老爺說我家主子如何如何,那老爺您呢?
您身為父親可對女兒可有半分慈父之心?
您八年沒見自己的女兒了,見到女兒還病著,沒半句關心,有的隻是一如曾經那般責備訓斥。”
“文脂,”沈予歡當即捏著文脂的手臂道“無需說這些……”
因為說了也無用,因為他們不在乎。
“求主子讓文脂說完!”文脂一把反握住沈予歡的手,眼裡閃過一抹水光,聲音清脆的快言快語道“我知主子不屑說這些,可您聽聽,這是一個父親說出的話嗎?
主子雖生在富貴家,可還不如我這小門小戶家來的要有人情味兒,若有這樣的爹,就算是跪求我,我也不忍!
明明同樣都是女兒,不過是大小姐她出生前,老爺夢到滿池蓮花盛開,就信了彆人的鬼話,說大小姐是生來報恩的福貴雙全之女,你們從此就往死裡寵大小姐。
隻因為二小姐出生時,夫人難產,又是電閃雷鳴,你們便聽信那些人滿嘴胡唚什麼來報仇的。
便將二小姐她當成掃把星似得厭惡。老爺您說主子不會撒嬌?二小姐她從小到大,您與夫人何曾給過她撒嬌的機會?
你們哪次那看主子不是皺眉就是厭煩?看她那眼神兒彆說小姐望而卻步,就是讓奴婢都想躲的遠遠的。
可小姐還是用心討您和夫人的歡心,無論是吃的,穿的,才藝,捧到您和夫人麵前,你們連一句讚都吝嗇。
老爺說主子不會撒嬌?哈,她每次往您和夫人跟前湊,大小姐就將她給擠開。
你們何曾多看小姐一眼,你們的眼裡就隻有大小姐一個。
她也是你們的女兒啊,你們對她隻會吹毛求疵,我想請問二小姐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包括十年前,你們不顧主子的意願,一句逼她替嫁,就決定了她的命運。
可是八年前,主子實在受不了婆母的作踐,回去尋求您的庇護。
可憐她連沈家的大門都沒能進去,正好您從宮裡回來,您是怎麼說的?裴老夫人年歲大了,體諒裴老夫人,孝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