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人兒烏眸澄澈,眉目穠麗,一身的恬淡靈氣,歲月褪去她當年的青澀,如今再見她,隻餘秀色可餐。
夏泊淮壓了壓急促的氣息和激蕩的心境“予歡好久不見!”
有些人就算是十年未見,就算再遠的距離,也依舊能讓人一眼便認出來!
相較於曾經,此時她身上那股讓人安心舒適的氣息越發濃重。
曾經多少次夢中醒來,那萬般不甘怨懟和無儘的空落,此刻真切見到了她,似是在頃刻間都散之殆儘。
文脂伸手扶住沈予歡的手臂,看著夏泊淮的神情,聽著他的話,她心頭發緊,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她記憶裡的晉王高大卻不粗獷,他身上有著天之驕子的矜傲和皇室血脈的尊貴,卻容易讓人親近的平易近人。
隻是,這些年再見,晉王似乎變的狂放不羈了?
雖然主子和她從來不提晉王,可有關晉王的消息時不時的會傳進耳中。
更何況,他每月都有各種禮物送進沈家,儘管都被退回。
可他還是不曾間斷的送,即便被人攔了,他人不在京城,還是有各種法子將東西和信箋送到主子麵前。
最重要的一點,他如今都快要而立之年了,他還不曾娶正妃,如今他的府裡隻有幾名側妃而已。
可是現在晉王攔著主子想要做什麼?
要知道,大爺已經回來了。
文脂想想都覺頭疼。
夏泊淮看到沈予歡神色間有些不自在,也一下意識到自己因見到她一時激動,似乎有些孟浪了。
忍著心中激蕩,道“前麵有個亭子,予歡可否與我過去敘話幾句?”
“抱歉。”沈予歡低低一句,“我要去給請安,就不奉陪了。”
她本也是要給請安的,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沒有忽略人家長輩,中途與男子去亭子裡說話的道理。
沈予歡隻有剛剛乍見夏泊淮的時候驚訝了下,現在已然恢複常態了,從容微微一禮,轉身便走。
夏泊淮太了解沈予歡的性子了,他也不氣餒,“那你出府後,可否去茶樓一敘?”
沈予歡呼吸微窒了下,腳步微頓,道“抱歉,我還有事……”
這就是拒絕了。
夏泊淮忽然對她一笑,他肩寬腿長,也不見他有多急,隻幾步便擋在了她的身前……
那高大的身軀竟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令沈予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如雲和如影頓時擋在沈予歡身前。
文脂當即道“晉王殿下,這裡是府,還請晉王點喜愛為我家夫人著想……”
她說的委婉,有兩重意思,一是告訴晉王,沈予歡已然成親了。
二是若讓人看到了,定然會給她們都帶來流言蜚語。
夏泊淮聽懂了,但他卻沒有理會文脂以及二如。
他隻看著沈予歡,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犀利的如同吐著信子的蛇,散發著危險的信號,“那我們就在這裡聊聊也行。
不然我就找皇姑母去說說,給我們騰出一間空房出來,想必皇姑母定會成全我的。”
沈予歡聞言頓時眼神裡多了幾分惱意,“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