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突然近乎立了起來,予歡瞬間花容失色。
外頭傳來文脂不斷的驚呼……
予歡整個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那種失重感讓她很是害怕,雙手胡亂的想抓住一切能令她安全的東西。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予歡發現自己雙手攀著裴梓雋的脖子,整個身子在他懷裡。
轟的一聲……
沈予歡似是被五雷轟了頭,轟的她腦中一片嗡鳴。
她倏然抬眼,對上裴梓雋那雙極具幽深的墨眸。
四目相接,目光交織在一起,男人瞬間化身成身懷魔法的獵人。
她成了毫無招架能力的獵物,她被施了定身咒似得不會動了。
裴梓雋心頭怦然不止,氣息有些急促,剛剛的危險來的太過突然了,好在他反應快,在她撞過去前一刹護住了她。
若任由予歡撞過去,她輕則重傷,重則撞斷脖子都有可能……
聽著她驚魂未定的心跳,裴梓雋垂了點漆的眸看去,一下怔住。
刹那仿佛時間凝固了,靜止了……
懷中溫香秀色,裴梓雋望著她那剪水雙瞳,一時心神搖曳,眸底掀起洶湧的漩渦。
他的軀殼中似是藏了一頭凶獸,像是被突然驚醒了,正在咆哮瘋狂的即將要衝破牢籠。
他極力控製,可他又在猶豫是否該放逐。
天人交戰中似乎將他分割成兩個他。
一個是欲壑難填,是為非作歹的魔,一個是站在雷區界線之外的君子。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不過是表象,而是偽君子罷了!
那不過是他的偽裝,他隻是緊緊裹著君子的皮,絲毫不敢泄露半點破綻,在步步引她步入陷阱深淵,隻是她太過警惕,他不敢引她半分懷疑。
可此刻她卻成了那個極具誘人的誘餌,似乎是給他下了一個艱巨而嚴峻的考驗。
這考驗卻已然超出了他的定力之外!
懷中嬌軀柔若無骨,他看著她微張的唇瓣,突然感覺口乾舌燥,有些貪婪的不願鬆手,隻想細細品味這懷中溫軟。
可渾身的血液暗暗燃燒,燒的他理智逐漸混沌,體內似有盛焰燎原之勢。
他的身體無比的誠實的背叛了他,讓他有些難以抑製對她長久以來的渴望。
裴梓雋感覺自己像是剛入戲班的戲子,平時自鳴得意,以為自己演技精湛。
可實則外強中乾,虛張聲勢,他距離爐火純青的演技還差得遠。
到了關鍵時刻,他自認的完美偽裝,便不攻而破了,他的臉逐漸靠近,隻要再靠近些,他便能親近芳澤……
“二爺,剛剛一條狗突然從丁字巷口竄出來,一下驚了下馬,您沒事吧?”如白一頭冷汗,緊緊攥著馬韁對著馬車問道。
文脂也是心有餘悸的對著低垂的車幔道“主子你怎麼樣?還好嗎?您沒事吧?”
若是可以,她很想掀開車幔看一眼。
可是二爺的脾氣,她太了解了,所以她不敢。
兩個人急切而焦急的聲音似乎一下撕碎了凝固和靜止,還有那暗暗升起的撩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