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目光幽沉的看著六皇子夏泊淮,“你怎麼回事?”
他不但臉上有傷,就連衣衫也有些不整,狼狽又有些失儀。
就這般進來了,定然顧不上問裴懷鈺和離一事。
也不由道“晉王你和誰打架了?誒喲,嘴角怎麼還有血跡?看看臉色也白的厲害……”
夏泊淮心念一轉,像是一時站立不穩,又像是受了委屈,當即跪在地上,語氣哽咽,“求父皇幫兒臣說說情,不要讓裴將軍殺了兒臣,兒臣真不知做了什麼讓他見了我就喊打喊殺的下死手!”
秦王嘴角抽了抽,覬了眼父皇神色,當即沉聲道“真是沒出息,你堂堂一個王爺說出這種慫話。
再說,你這話誰信,裴將軍就算再是狂妄,也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吧?”
夏泊淮頓時聲淚俱下,“大皇兄,皇弟也不敢相信……”
說著,夏泊淮捂著自己的心口,分外委屈的對自己父皇道“父皇,兒臣差點就沒命了,當時隻想可能再不能為父皇分憂儘孝了嗚嗚……”
裴懷鈺心下一跳,當即跪地,麵帶惶恐,“聖上明鑒,這隻是一場誤會!
隻因昨日臣的夫人予歡落水失蹤,臣焦灼一夜,不想今日卻在宮門口,見到她與晉王有說有笑,便一時激動失態……”
裴梓雋眸光微閃了下,不由若有所思的看向予歡。
沈予歡則是在快速權衡利弊,感受到裴梓雋看向她的視線,她烏睫微抬,正好與他的視線觸碰到一起。
而夏帝則目光沉沉的瞥了裴懷鈺一眼,“陸院使過來先給晉王看看!”
隨即看著晉王道“若你敢在朕跟前胡言亂語,誇大其詞,彆怪朕重罰你。”
夏帝言外之意也告訴裴懷鈺,若他毆打晉王無正當理由,便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任誰的兒子被人打了,都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
況且,夏帝看自己兒子也不像是裝的,且不說他臉上的淤青,單說他的麵色實在不好。
裴懷鈺哪裡聽不出生上的含沙射影,心中被懊悔還有不安的陰影籠罩,他隻是一時被妒忌衝昏了頭腦,若非如此,他平時不是衝動之人。
陸院使還候在一邊兒,聖上沒允準他離開,他也不敢擅自離開,聞言立即上前,將晉王扶到了一旁席位上,伸手為他診脈。
剛一搭脈,陸院使便是麵色一變。
夏帝見此,麵色更沉,能讓陸院使變臉,可見不是小傷。
片刻後,陸院使對晉王道“晉王可否讓老臣看看傷勢?”
晉王也不全然是裝的,他是真的感覺有些不適,當即伸手掀開領口。
陸院使看到晉王心口處一個清晰的紫紅拳印,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真是好生……”
自覺失言,陸院使立即麵色凝重的向夏帝稟道“回聖上,晉王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精心調養一年半載方可,否則,恐怕會落下心疾……”
陸院使的話音才落,在場眾人均是變了神色。
予歡不由看向晉王,心下都是歉意,若不是因為她,晉王也不會傷得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