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風衣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可以掩蓋畸變的身體。
韓烈勉強能穿上。
麻煩的是夫諸,兩人高的白鹿走哪都跟路標一樣顯眼。
秦瓔隻是想想都覺得頭疼得要死。
頂著細雨靡靡,秦瓔尋了件寬鬆衛衣穿上,後麵背一個裝著很多食物的雙肩包。
身前掛著個背狗的斜挎包,包裡揣著睡得昏昏沉沉的禍鬥。
又叫了閃送幫她把買的紙紮的四合院麻將機,送去劃定的焚燒地點。
就算下雨,也不影響人們對過世親人的思戀。
秦瓔去時,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焚燒紙錢的火堆。
將暗未暗的深紫天幕下,這些火堆瞧著像是天上的星火落地。
秦瓔尋了個避風處點火。
她買的那些紙紮堆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
禍鬥不像尋常小狗,在這煙霧繚繞中它反而清醒。
望著被風卷向天空的灰燼,它興奮得呼哧呼哧吹出兩口滿是硫磺味的氣。
要不是秦瓔用手捏著它腦袋,說不得已化為禍鬥真身竄進火裡打滾,卷著火焰滿城奔跑了。
紙紮不比冥包,一道火就全化為灰燼。
秦瓔拉了一下戴著的鴨舌帽,轉身要走。
想試試能不能去地下溶洞,給韓烈他們送點吃的。
剛一轉身,她聽見有人喊道“秦瓔,是秦瓔吧?”
她站定腳步,抬眼看去。
一個剃短寸的男人站在三步之外。
他個子不高,看著有一種難言的氣質,看似老實,但亂瞟的眼神卻透出油滑。
正是出獄的黃駿。
秦瓔看見他就惡心,臉色一沉。
黃駿像是看不懂人臉色一樣,視線在秦瓔臉上狠狠掃了兩遭。
下午才蛻皮的秦瓔,皮膚白得像素胎瓷。
黃駿垂下眼睛,搓著手道“我不是想找麻煩。”
秦瓔麵無表情看著他,聽著他的謊言。
“從前確實是我犯錯了,我活該,我從沒怨恨誰,隻有對受害者的歉意。”
謊言。
“當年幸虧你阻止我,不然我還不知道做多少錯事。”
謊言。
“攔住你,隻是想誠心給你說句謝謝。”
黃駿唇角揚起,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他咧出個笑來“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
真話。
秦瓔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不用客氣。”
她摸著禍鬥的腦袋,從黃駿身邊繞過。
一直到走出很遠,她都還能感覺到那種蛆蟲蠕動一般的粘膩視線,跟隨在她的後背。
狗改不了吃屎,她等著他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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