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連鎖_狐鬼仙怪奇譚錄_思兔 

第3章 連鎖(1 / 1)

楊於畏搬遷到了泗水之畔安身立命,他的書齋就坐落在一片空曠無垠的原野旁邊。那書齋的牆外,散布著眾多古老而神秘的墳墓,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每當夜幕降臨,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便能聽到白楊樹葉在風中蕭蕭作響,那聲音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波接著一波,此起彼伏。

在這樣一個萬籟俱寂的深夜,楊於畏獨自秉燭而坐。那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映照出他孤獨而略顯淒涼的身影。四周的寂靜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淒楚之感。就在這時,忽然從牆外傳來一陣吟詩的聲音“玄夜淒風卻倒吹,流螢惹草複沾幃。”那聲音反複回蕩,如泣如訴,充滿了無儘的哀怨與愁苦。楊於畏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起來。那聲音細柔婉轉,猶如夜鶯啼鳴,他心中暗自揣測,這吟詩之人似乎是一位女子。

懷著滿心的疑惑,次日清晨,楊於畏迫不及待地走到牆外查看。然而,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叢生的雜草和荒蕪的土地,竟沒有半個人影的蹤跡。隻有一條紫色的衣帶,孤零零地遺落在荊棘叢中,在晨風中微微顫動。楊於畏小心翼翼地拾起這條衣帶,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然後將其輕輕地放置在窗台上。

當夜幕再次降臨,大約二更時分,那熟悉而又哀怨的吟詩聲,又如約而至。楊於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搬來一張矮凳,登上牆頭,想要一探究竟。然而,就在他剛剛探出頭的瞬間,那吟詩聲卻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掐斷。楊於畏心中恍然,他猜測這吟詩之人或許並非塵世之人,而是來自幽冥的鬼魂。儘管如此,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對這神秘的女子充滿了向往與傾慕。

又一個靜謐的夜晚悄然來臨,楊於畏早早地埋伏在牆下,靜靜等待著那神秘女子的出現。一更的梆子聲剛剛敲響,隻見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宛如仙子般從草叢中緩緩踱步而出。她手扶著一棵纖細的小樹,低垂著頭,口中吟誦著那哀怨的詩句,神情淒然。楊於畏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女子仿佛受到了驚嚇,瞬間隱入了茂密的荒草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那以後,楊於畏每逢夜晚都會守候在牆下,靜靜聆聽女子的吟誦。待她吟罷,楊於畏便隔著牆,飽含深情地接著吟誦道“幽情苦緒何人見?翠袖單寒月上時。”那聲音穿過牆壁,仿佛帶著無儘的溫暖與關懷。許久之後,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楊於畏這才懷著滿心的眷戀,緩緩回到室內。

剛剛在屋內坐下,還未來得及平複心情,忽然看見一位容顏絕美、氣質脫俗的女子從門外輕盈地走進來。她收斂衣襟,微微行禮,朱唇輕啟道“君子本是高雅風流之士,妾身因心懷羞怯,故而多有回避。”楊於畏望著眼前的女子,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他連忙伸出雙手,將女子拉到身旁坐下。

女子身形瘦弱,宛如風中的嬌花,在這寒冷的夜風中瑟瑟發抖,似乎連身上那輕薄的衣衫都顯得沉重不堪。楊於畏滿心關切地問道“不知姑娘家住何處?為何長久寄居於這荒涼之地?”女子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憂傷,輕聲回答道“我本是隴西之人,跟隨父親流落至此。十七歲時,不幸突發重疾,就此香消玉殞。至今,已過去二十多個春秋。在這九泉之下的荒野之中,我孤獨寂寞,猶如離群的孤雁。那夜夜吟誦的詩句,乃是妾身親手所作,隻為了寄托這深埋心底的幽怨與哀思。昨夜苦思冥想,仍未能續上,承蒙您代為續寫,讓我這身處黃泉的幽魂,也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與歡喜。”楊於畏聽聞女子的身世,心中湧起無限的憐惜,情不自禁地想要與她共享魚水之歡。然而,女子卻眉頭微蹙,麵露難色,說道“我這夜台之下的腐朽之骨,怎能與您這鮮活的生命相比?倘若與您有了肌膚之親,定會折損您的陽壽,妾身實在不忍心給您帶來災禍。”楊於畏見女子如此堅決,也隻好作罷。

他心中好奇,忍不住開玩笑地伸手輕輕觸摸女子的胸部,隻覺那觸感如同雞頭肉一般鮮嫩,顯然仍是處女之身。楊於畏得寸進尺,又想要窺探女子裙下的雙腳。女子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嬌嗔地說道“狂生您真是太過放肆無禮了!”楊於畏卻不以為意,繼續把玩著女子的衣帶。借著朦朧的月色,他看到女子的錦襪上係著一縷五彩的絲線;再看另一隻腳,上麵係著的正是他前幾日撿到的那條紫色的衣帶。楊於畏好奇地問道“為何不都係上這紫帶呢?”女子略帶羞澀地回答說“昨夜因為被您驚嚇,倉惶躲避,以至於不知將它遺落在哪裡了。”楊於畏微笑著說“我來為您換過來。”說完,便從窗台上取來紫帶,遞給女子。女子驚訝不已,忙問這紫帶從何而來,楊於畏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女子聽後,輕輕解下腳上的彩線,係上了紫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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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目光落在了書案上的書籍上,忽然,她的眼神被一本《連昌宮詞》所吸引,臉上頓時露出欣喜與感慨的神情,說道“妾身生前,最是喜愛誦讀這首詩。如今再次看到,簡直如同置身於一場迷離的夢境之中!”隨後,她與楊於畏談論起詩文,那聰慧機敏的言辭,那俏皮可愛的神態,讓楊於畏如沐春風。他們在西窗之下,剪燭夜談,直至東方欲曉。楊於畏隻覺得,自己仿佛遇到了一位失散多年的知己好友。

從那以後,每到夜深人靜,隻要楊於畏聽到那若有若無的吟誦聲,不一會兒,女子便會如仙子般降臨。但她每次都會再三叮囑楊於畏“您千萬要保守這個秘密,切不可向他人宣揚。妾身年少膽小,實在害怕會有惡客前來侵擾。”楊於畏總是鄭重其事地答應她。

兩人相處的時光,充滿了溫馨與甜蜜。他們猶如魚水相依,情投意合。雖然未曾跨越最後的界限,但那閨閣之中的濃情蜜意,卻遠比尋常夫妻之間的畫眉之樂更加深厚、更加珍貴。女子常常在昏黃的油燈下,為楊於畏揮筆書寫,那字體端莊嫵媚,宛如龍飛鳳舞。她還精心挑選了百首宮詞,認真抄錄下來,輕聲誦讀給楊於畏聽。不僅如此,她還讓楊於畏準備圍棋棋盤,購置琵琶,每到夜晚,便手把手地教他下棋。偶爾,她也會輕輕挑撥琵琶的弦索,彈奏出一曲“蕉窗零雨”,那哀怨淒婉的旋律,仿佛能將人的心肺都揉碎,讓人沉浸在無儘的酸楚之中;楊於畏每每聽到此曲,總是不忍心繼續聽下去,女子見狀,便會轉而彈奏“曉苑鶯聲”之調,那歡快愉悅的音符,頓時讓人心情舒暢,如沐春風。他們挑燈嬉戲,歡聲笑語,常常沉醉其中,忘卻了時間的流逝。直到窗外透進一絲曙光,女子才會如夢初醒般,匆匆離去。

有一天,楊於畏的好友薛生前來拜訪。不巧的是,楊於畏白天正在屋內酣睡。薛生在屋內四處查看,看到琵琶、棋枰這些物件,心中便生疑惑,因為他深知這些並非楊於畏所擅長。接著,他又翻開桌上的書籍,看到那字跡端正秀美的宮詞,心中的疑慮愈發加重。

就在這時,楊於畏從睡夢中悠悠醒來。薛生立刻問道“這些玩樂的器具從何而來?”楊於畏有些慌亂,隨口答道“我隻是想要學習罷了。”薛生又指著那詩卷問道“那這詩卷又是從何處得來?”楊於畏趕忙找借口說“這是從朋友那裡借來的。”薛生卻不相信,他反複查看玩味著那詩卷,忽然,他在最後一頁發現了一行小字,上麵寫著“某月日連瑣書。”薛生不禁笑了起來,說道“這分明是女子的小字,你為何要如此欺騙於我?”楊於畏頓時麵紅耳赤,窘迫得不知該如何回答。薛生見他如此,追問得更加急切。楊於畏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吐露實情。薛生見狀,索性卷起詩卷,想要帶走。楊於畏這下更加著急了,無奈之下,隻好將與女子的相遇相知全盤托出。

薛生一聽,心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立刻請求楊於畏讓他與女子見上一麵。楊於畏想起女子的叮囑,連連搖頭拒絕。薛生卻不肯罷休,那仰慕之情愈發懇切。楊於畏實在拗不過他,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到了夜晚,女子如期而至。楊於畏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她轉達了薛生想要相見的請求。女子一聽,頓時柳眉倒豎,怒目圓睜,氣憤地說道“您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竟然如此輕率地將我們的秘密告訴了彆人!”楊於畏一臉愧疚,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女子。女子聽完,臉色陰沉,說道“我與您的緣分,恐怕就此走到儘頭了!”楊於畏聽後,心急如焚,百般安慰勸解,用儘了所有的甜言蜜語。然而,女子卻始終悶悶不樂,最後,她站起身來,決然地告彆離去,邊走邊說“妾身暫且躲避一陣。”

第二天,薛生滿懷期待地前來,楊於畏隻能硬著頭皮替女子轉達她不願相見的意思。薛生心中懷疑楊於畏是在故意推脫,傍晚時分,他竟然拉著兩個同窗好友一同前來。三人在楊於畏的住處逗留不走,故意大聲喧嘩,肆意搗亂。整個夜晚,屋內吵吵嚷嚷,楊於畏對他們的行為極為不滿,心中惱怒萬分,但又無可奈何。眾人就這樣等了好幾夜,卻始終不見女子的蹤影。漸漸地,他們也覺得無趣,便有了離開的想法,屋內的喧囂聲這才逐漸平息。

然而,就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忽然又傳來了女子那熟悉而淒婉的吟詩聲。眾人一起側耳傾聽,那聲音如泣如訴,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肝腸寸斷。薛生正聽得入神,其中一個姓王的武生,卻顯得極為不耐煩。他撿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扔了過去,同時大聲叫嚷道“裝模作樣不見客,能有什麼好詩句。嗚嗚咽咽,讓人煩悶!”女子的吟詩聲瞬間消失,在場的眾人都對王生的魯莽行為表示埋怨。楊於畏更是怒不可遏,憤怒的神情溢於言表。第二天,薛生等人見實在無趣,這才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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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於畏獨自住在這空蕩蕩的書齋中,日夜期盼著女子能夠再次歸來。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卻始終沒有女子的半點消息。楊於畏思念成疾,整個人變得形容憔悴,骨瘦如柴,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一天晚上,楊於畏正獨自在屋內借酒消愁。忽然,女子掀開帷幕,款款走了進來。楊於畏看到女子的瞬間,欣喜若狂,激動得聲音都顫抖起來“您終於原諒我了嗎?”女子卻淚如雨下,衣襟都被淚水濕透,隻是沉默不語,那神情充滿了無儘的哀傷與幽怨。楊於畏心急如焚,急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您為何如此悲傷?”女子欲言又止,幾番猶豫之後,終於開口說道“我當初負氣離開,如今又因事著急回來求人,實在是感到羞愧難當。”楊於畏不依不饒,再三追問。女子這才緩緩說道“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個卑鄙無恥的差役,他蠻橫地逼迫我做他的小妾。我想到自己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怎能屈身於這等下賤的鬼魂?可是,我這柔弱的女子,又怎能與他抗衡?您如果還把我當作您的知心愛人,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欺淩。”楊於畏聽後,怒發衝冠,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將那差役碎屍萬段。但轉念一想,又顧慮到人鬼殊途,自己恐怕難以與之對抗。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今夜您早些安睡,妾身會在夢中與您相見。”於是,兩人又傾訴了一番衷腸,直到東方泛白,才戀戀不舍地分彆。

女子臨走時,再三囑咐楊於畏,千萬不要在白天睡覺,要保存精力,等待夜晚的相會。楊於畏連連點頭,滿口答應。於是,在午後的時候,楊於畏稍微喝了點酒,借著那微微的醉意,登上床榻,蒙上衣服,安靜地躺下。

恍惚之間,楊於畏隻見女子翩然而至,手中還拿著一把鋒利的佩刀。她拉著楊於畏的手,一同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院落。女子正要關門與楊於畏說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猛烈的砸門聲。女子頓時花容失色,驚慌失措地說道“仇人來了!”楊於畏毫不畏懼,打開門,怒氣衝衝地衝了出去。隻見門外站著一個頭戴紅帽、身穿青衣的家夥,嘴巴周圍長滿了如刺蝟般的胡須,模樣猙獰恐怖。楊於畏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你這惡徒,竟敢在此放肆!”那差役卻毫不畏懼,橫眉怒目地與楊於畏對視,口中還吐出凶狠粗野的話語。楊於畏被徹底激怒,不顧一切地向差役撲了過去。差役見狀,迅速撿起地上的石頭,朝楊於畏狠狠地投擲過來。那石頭如疾風驟雨般襲來,其中一塊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楊於畏的手腕,疼得他瞬間鬆開了手中的佩刀。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楊於畏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那人腰上掛著弓箭,正在野外射箭。仔細一看,竟然是王生。楊於畏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王生聽到呼喊,毫不猶豫地張弓搭箭,迅速趕來。隻聽“嗖”的一聲,利箭射中了差役的大腿。差役吃痛,嗷嗷大叫。王生緊接著又射出一箭,這一箭直接要了差役的性命。楊於畏終於鬆了一口氣,滿心歡喜地向王生道謝。王生一臉疑惑地詢問事情的緣由,楊於畏便將前因後果詳細地告訴了他。王生這才明白過來,心中暗自慶幸自己之前犯下的過錯,如今終於有機會得以彌補。

隨後,王生與楊於畏一同走進了女子的房間。女子此刻依然心有餘悸,戰戰兢兢地站在角落裡,羞怯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書案上,擺放著一把精致的小刀,長度不過一尺有餘,但卻裝飾得極為華麗,刀身鑲嵌著金玉,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甚至能清晰地照出人的影子。王生看到這把小刀,不禁嘖嘖稱奇,眼中滿是喜愛,拿在手中把玩,久久不願放下。他與楊於畏簡單地交談了幾句,看到女子那又羞又懼、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繼續逗留,便起身告辭,與楊於畏分彆離開。楊於畏也獨自返回家中,誰知在翻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這一摔,楊於畏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隻聽到村子裡的公雞已經開始此起彼伏地打鳴。他感覺手腕疼痛難忍,等到天亮查看時,隻見手腕處的皮肉紅腫得厲害。

中午時分,王生前來拜訪。一見到楊於畏,便迫不及待地說起昨夜那個奇怪的夢。楊於畏微微一笑,問道“你可曾夢到射箭了?”王生聽了,心中十分驚訝,不明白楊於畏為何會事先知曉。楊於畏伸出紅腫的手腕給他看,並將夢中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王生回想起夢中女子的美麗容顏,心中不禁充滿了遺憾,恨不能親眼見到真人。同時,他也為自己能夠為女子解圍而感到高興,又再次請求楊於畏為他在女子麵前美言幾句。

到了晚上,女子果然前來道謝。楊於畏將王生的功勞一一告知,並轉達了王生的誠懇之意。女子微微皺眉,說道“他的幫助,這份情義我不敢忘記。然而,他那般勇猛威武,妾身實在是害怕他。”接著,女子又說道“他似乎很喜歡妾身的佩刀,這把刀其實是妾身父親出使粵中時,花費了百金才購得的。妾身對它愛不釋手,便留了下來。父親還用金絲纏繞刀鞘,用明珠鑲嵌其上。後來,父親可憐妾身年紀輕輕就去世,便用這把刀為妾身殉葬。如今,為了報答他的恩情,妾身願意割愛相贈。希望他見到這把刀,就如同見到妾身一般。”第二天,楊於畏將女子的意思轉達給王生,王生聽後,高興得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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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女子果然帶著佩刀前來,說道“請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並非中原之物。”從那以後,女子與楊於畏又恢複了往日的往來,一如從前。

就這樣,時光匆匆,轉眼間過去了幾個月。一天晚上,女子在燈下對著楊於畏,臉上帶著一抹嬌羞的笑容,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出口,但每次剛要開口,便臉紅地止住,如此反複了三次。楊於畏滿心好奇,一把將女子擁楊於畏滿心好奇,一把將女子擁入懷中,溫柔地問道“親愛的,到底是什麼話讓你如此難以啟齒?”女子輕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說道“長久以來承蒙您的深情厚愛,妾身沾染上了生人的氣息,每日飲食煙火,這副白骨如今已漸有生機。但還需要生人的精血,妾身才能真正複活。”楊於畏聽聞,笑著說道“這有何難,隻要你需要,我自不會吝嗇。”

女子說道“不過,交合之後,您必定會有十幾天的大病。但隻要服用藥物,便能痊愈。”楊於畏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兩人隨即相擁而歡。事畢,女子穿衣起身,又說道“還需要一點生血,您能忍痛為妾身嗎?”楊於畏沒有絲毫猶豫,取來鋒利的刀刃,刺向自己的手臂,鮮血湧出。女子躺在床上,讓鮮血滴入自己的肚臍中。而後起身說道“妾身不再來了。您記住百日之期,看到妾身墳前有青鳥在樹頭鳴叫,就趕快挖掘墳墓。”楊於畏鄭重地點頭應下。

女子出門時再次囑咐道“千萬要謹慎記住,不可遺忘。早了或者晚了,都不行!”言罷,女子離去。

過了十多天,楊於畏果然病倒,腹脹得厲害,仿佛要被撐破,痛苦不堪。醫師前來診治,用藥之後,楊於畏瀉下如同泥土般的惡物,經過十二天,才逐漸痊愈。算著日子到了百日之期,楊於畏讓家人扛著鋤頭在旁等待。太陽西斜之時,果然看到兩隻青鳥在枝頭鳴叫。楊於畏欣喜地說道“可以動手了!”

眾人立刻砍斷荊棘,挖掘墳墓。隻見棺木已然腐朽,然而女子的容貌卻宛如生前一般栩栩如生。楊於畏輕輕撫摸,還能感覺到微微的溫熱。眾人用衣服將女子蒙住,抬回家中放置在溫暖的地方。女子氣息微弱,細若遊絲。慢慢給她灌下熱湯,到了半夜,女子竟然蘇醒過來。

此後,女子常常對楊於畏說道“這二十多年的地下時光,就如同一場漫長的噩夢啊。”從此,兩人相伴相依,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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