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娟推搡著她進屋時,聶遠已經開始給聶樹仁磕頭,
“爹,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昨天我回村時應該回來看看你的,可是我連家門都沒進,我錯了,我錯了。”
說到這時,聶遠開始抽打自己的嘴巴,“爹,我錯了,我以前太混了,讓你操了不少的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娘,好好照顧這個家的。”
看到這一幕,吳娟死死的鉗著藍芷的胳膊,難掩悲傷的將她推過去,嘴裡叫嚷著,
“跪下,你這個小狐狸精。”
雖然藍芷不想承認,她也不覺得她的藥可以讓村長吃死,但是村長死了,他是長輩,她給他跪下磕個頭也是應當的。
她剛準備雙膝跪下,聶樹仁嘴裡突然傳來一陣‘咳咳‘聲,緊接著他睜開眼睛,詫異的起身。
“啊!”
看到這一幕,站在外屋以及趴在窗戶上看熱鬨的人紛紛尖叫一聲,
“鬼啊!”
所有人一哄而散,吳娟用力的眨著眼睛,聶遠則從地上站起,來到炕邊,看著臉色紅潤的聶樹仁,
“爹,你沒死?”
聶樹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盼著你爹死回來繼承家產嗎?不孝子。”
以往聶樹仁這樣罵他,他必定會氣的大發雷霆,和聶樹仁吵一架,然後負氣離家。
可是今天,他覺得爹罵他的聲音格外悅耳,甚至讓他有種聽不夠的感覺。
聶遠破涕而笑,
“爹,你真沒死啊?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吳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前,她用力在自己臉上捏了一下,隨即嘶了一聲,
“不是在做夢,樹仁,你真沒死?”
聶樹仁未來得及回應她,便看見五花大綁站在他麵前的藍芷,當即怒斥一聲,
“這是誰乾的?”
吳娟聞言,一時不知如何解釋,聶遠忙去幫她解繩子。
剛才一哄而散的村民再次壯著膽子趴在窗口向屋裡看,孫長勝則擠過人群,來到聶樹仁麵前,拍著大腿,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這人不是好好的,這怎麼……怎麼就說死了?這棺木差點拉回來了。”
老胡也在那埋怨著,
“這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把人都叫來了,這半宿折騰的。”
趙小芳忍不住在那嘀咕,
“你們這些大男人也真是,吳娟亂了陣腳,你們來了以後就不能看看咋回事再忙活嘛?這事鬨的。”
從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語中,聶樹仁才弄明白,原來是他好久沒睡過這麼沉的覺,吳娟以為他被藍芷的藥毒死了,所以才鬨出這麼個大烏龍。
藍芷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聶遠解開,吳娟則不依的怒斥道
“樹仁,這個小妖精想害死你,咱們送她去見官吧!”
“住嘴。”
聶樹仁打斷她的話,
“我昨晚吃了她給我的藥,這一覺睡的很香,要不是被你們這番折騰,能睡到晚上,你還要帶她去見官?你應該感謝她才對。”
現場的人都被他的話弄的雲裡霧裡,吳娟更是不服氣的搖頭,
“不可能,明明是喝了她的藥你才昏迷不醒的。”
“放屁,我說了,我那是睡著了,我已經有大半年沒睡這麼香過了。”
說到這,他從炕上下地,穿好鞋子後,走出門外,對站在外麵的人大聲喊道
“莫寧媳婦醫好了我晚上睡不著覺的毛病,可見她是有醫術在身的,我現在宣布,淩藍芷暫代村裡赤腳郎中一職,誰有個頭疼腦熱都可以去找她。”
藍芷當即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她對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滿臉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