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被林夫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她敢來管我要嗎?”
阿七若有所悟的點頭,
“對,她偷了咱的東西,本就理虧,就算她發現這東西被咱們拿回來,也不敢吱聲,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藍芷低頭,將那對銀鈴鐺掛在腰間,又理了理腰間那塊令牌。
這是毛毛的令牌,她本來掛在脖子上,但這東西不是裝飾品,不適宜戴在胸前,不過細看時,倒是和魏建寧給她的虎符有幾分相像,想必和毛毛的身世有關,她可不敢給弄丟了。
林夫人回到房間後,一眼便瞥見掛在床頭的荷包被人動過,她慌亂的上前摘下那枚荷包,當手指捏到荷包裡空空如也時,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杏花,杏花……”
她的聲音裡透著嘶啞,透著焦急,
杏花聞聲跑進來,
“夫人,怎麼了?”
“誰動過我的荷包?”
杏花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荷包,搖頭,
“奴婢沒見人動過。”
“那有誰進過我的房間嗎?”
“沒見著啊,自打來到這,我一直沒離開過這個院子,就剛剛咱們去太子妃那裡時,我離開過一會。”
太子妃?
林夫人蹙眉細想,她們從京城出發那天,她忘記摘掉身上的小鈴鐺,難道被太子妃發現了?
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頹廢的跌坐在床上,手裡捏著那個空荷包,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無精打采。
杏花被嚇的手足無措,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奴婢叫老爺回來?”
林夫人有氣無力的搖頭,“老爺正事忙不過來,哪裡有空管我這檔子閒事啊!”
“可是您到底是怎麼了?那荷包裡裝的是什麼?”
雖然杏花是林夫人的貼身丫頭,但關於那對小銀鈴鐺,及自己親生女兒和林雨薇的事,林夫人並未和她提及,她也毫不知情。
林夫人輕舒口氣後,擺手道
“沒事了,你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杏花有點擔心,
“夫人,您到底什麼東西丟了?奴婢命人去找找。”
‘不用了,出去吧!’
找?怎麼找?
現在她大概可以確定,這兩枚銀鈴鐺,必定是被太子妃派人拿了去。
可即便是這樣,又能如何?
如果不說出實情,便沒有理由從太子妃那裡奪回這兩枚銀鈴鐺。
想到自己出生幾天就夭折的女兒,想到她唯一的遺物被自己弄丟,林夫人突然感覺心口有點堵,那種呼吸不暢的堵。
正月十五,元宵節
自從來到興隆縣城,這雪似乎就沒停下過,院中積雪已深,下人們灑掃不及,剛掃出的一條供人行走的小路,眨眼間又被茫茫細雪覆蓋。
府衙內昨天剛掛起的紅燈籠上,也被積雪覆蓋,偶爾一陣風刮過,紅燈籠隨風搖曳時,那細碎的雪花,便會飄飄灑灑的落下。
藍芷站在連廊下,看著漫天飛下的雪花,伸手去接時,心裡的惆悵又多了幾分。
天這麼冷,也不知道魏建寧有沒有棉衣可穿,有沒有熱乎飯可吃,有沒有挨餓受凍……
各種思緒湧上心頭,藍芷的心被揪著一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