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年那邊剛得了消息,知道葉卿卿安置在了廣德侯府。
他想著廣德侯府到底是深宅大院,護住葉卿卿等人的安穩應當不成問題,眼下局麵未定還是不要前去打擾,免得暴露她的行蹤,反而不安全。
乾脆帶著人馬往皇宮的方向去,他早就知道陸皇後已經讓人帶了三皇子進宮避難。
他這個長姐處處算計卻總是在大事麵前糊塗,鎬京城亂成這個樣子,三皇子卻忙著逃命,皇上心裡會怎麼想?
貪生怕死的人怎堪重任!
皇上當初為何安排三皇子與他一同抗擊瘟疫?目的何在?陸皇後都不想一想嗎?
還有陸家,一心隻求自保,在危難麵前一點不將他放在心上,真是半點情誼都沒有。
隻是,如果他真的倒下,那陸家還有什麼倚仗,靠皇後?靠三皇子?
陸泊年忍不住嗤笑出聲,“果然是一窩子豺狼虎豹。”
“主子,前麵情形不對!”
打頭陣的天青調轉了馬頭從宮門前返了回來。
天青“那守著城門的人都是生麵孔,也不要看腰牌就要給咱們開門。”
現在的局勢下有生麵孔倒是沒什麼稀奇,隻是如此不謹慎連身份都不查看就要開城門實在有些蹊蹺。
陸泊年勒著馬韁繩的手不禁緊了緊,旋風最通人性,立刻不安地踏著馬蹄,在原地轉了一圈。
陸泊年用凍得通紅的手輕輕撫了撫它的後背,目光淩冽道“讓禁衛軍的齊天出來見我。”
齊天是陸皇後的人,一早安排在禁衛軍的,要是出了變故二皇子的人不會放過他。
天青得了令,又立刻返回去,交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又重新折了回來。
“主子,說是齊天發了熱,前幾日已經從宮裡挪出去了,眼下人不知道在哪裡。”
陸泊年知道這宮中必然是出了大事。
倒是他小瞧了二皇子。
頃刻間,城樓上出現了無數拿著弓箭的士兵,許久不見的二皇子,佇立在高處,居高臨下很是威風凜凜的模樣。
二皇子將手舉在高處,一副勝券在握隨時都要將陸泊年等人射殺的模樣。
“陸大將軍不是一向無畏,怎得今日連這宮門都不敢進了,陸皇後同三皇子可還等著你團圓呢!”
陸泊年微微低頭似是忍著笑意,他拿出身後的弓,隨手抽出一根箭搭上去,一臉的漫不經心,“二皇子怕是忘了,我的箭是誰教的。”
陸泊年的箭是誰教的,二皇子自然不會忘。
前任驃騎大將軍黃懷忠,正是有了他水患才得以平定,才有了如今日益昌盛的海上貿易。
隻是他激流勇退,並不貪戀權勢,將軍功換成真金白銀去過自由的日子了。
黃懷忠隻有一個徒弟,便是陸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