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儀式過程,實在是阿爾法無法回憶的詭譎噩夢。完全違背貴族的精神和氣節。
新加入的信徒,依次按照要求,赤裸著胸膛躺在被鮮血點綴著的祭壇之上。
接著,他的引路人光著腳走向他,一隻手持著盛滿葡萄酒的金杯,一隻手持著盛滿羊奶的木杯,將他半抱在懷中,讓他的頭倚在胸口,將酒和奶交替著喂給他,來不及吞咽的液體便順著唇緣流出來,流過胸膛肌膚的紋路。
當杯中的液體隻剩下最後一點時,引路人便將其飲儘,把杯子置在一邊,雙腿環繞在信徒腰間與他親吻。
引路人的身體如同在海浪上一般起伏,而雙手間則拿著一個匕首——匕首上塗抹了特製的藥物——利落地在信徒的胸口刻下引路人的代號。
在這過程之中,芭芭拉與長老一直不斷變換著各種姿勢。而莉莉絲和伊西斯,隻要沒有輪到她們進行具體儀式,則不停地唱誦讚歌。
引路人有男有女,他們選擇的異鄉人也有男有女。所謂的正式入會儀式,竟如同一次蔑視倫常的盛大而淫靡的集會。
此刻,阿爾法終於回到希納教堂的木屋中,驚魂甫定,不自覺地觸摸向麻木的胸口。
他的胸膛上,也在儀式中被莉莉絲親自刻下了“夜鶯”(nightgale。
儀式徹底結束後,長老意味深長地道
“我親愛的教徒們,現在,儀式正式結束了。感謝我們共同的、偉大的主。你們在儀式中感受到了主的愛,享受了主的恩賜。如今,你們就正式成為我們的兄弟,雖然,是以‘學徒’的身份。記住,除了這處祭壇,這個教堂的其他空間,你們都可以隨意使用了。”
長老和教主、宣傳者,再加上莉莉絲、芭芭拉和伊西斯留在祭壇空間。其他教徒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但是,阿爾法注意到,有些學徒並沒有離開教堂,而是和引路人消失在空置的房間。
……
阿爾法在山下等到渾身冰涼,才終於等到了下山的莉莉絲。
“現在,你明白引路人的含義了吧。”莉莉絲的眼睛望向他,“引路人將不惜一切,引導教徒為教會奉獻,成為教會的養料。”
……
門被敲響了,打斷了阿爾法的回憶。
“進來吧。”
門應聲被推開,路易斯出現在門前。
“吾主,我幫您將這本書取回來了。”
路易斯這次回來,考慮到永生教會的關係,作平民打扮,甚至特意蓄了胡須、佝僂著腰,看上去像個流浪漢一樣,與原來乾淨、清爽的騎士特質完全不同。
阿爾法接過書。
這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書,書的封皮已經破損了,而且整本書也隻剩下部分,內容並不完整。
然而,也就是在這本書中,阿爾法找到了長生藥的線索。隻是,這本書是用混合著通用語和奇異語言寫成的。阿爾法隻能看懂部分。
他在考慮,將這本書也交給莉莉絲研究一下。或許,莉莉絲能看懂這種奇異的語言。
然而,連續幾天,阿爾法都沒有接受到任何教會新的指示。他去找莉莉絲,她的草藥屋一直都門扉禁閉。
阿爾法決定再去一次酒館。他記得,酒館的老板娘涼子,和莉莉絲很熟悉。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酒館裡很淒清,也沒有任何表演,涼子在吧台默默地飲酒。
“啊,是你,我記得你,尊貴的客人。”
涼子放下酒杯。
“怎麼,找我有事?”
阿爾法點點頭,“請問,你知道莉莉絲去了哪裡嗎?”
“哦……當然。”涼子說,“隻是我不能告訴你。她不喜歡這時候被打擾。但我可以說,今天晚上之前,她一定會回來。因為,永生儀式將要開始了。”
“永生儀式?”
“對。你看到窗外的月亮了嗎?今晚是滿月啊!”
“從滿月開始,到結束的這幾日,都將舉行永生儀式。這才是真正的儀式。與你所經曆的入會儀式,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既然你不是信徒,又怎麼會了解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