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太子大婚已過去一個半月了,一轉眼就到了承仙宮舉辦桂花宴的日子。
說起來,承仙宮的桂花都快謝完了才舉辦什麼桂花宴,實屬有些不合常理
提起這事兒,簡諾有些哭笑不得。
這原本應該隻是一場極其尋常且低調的小型聚會而已,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因何緣由消息竟然不脛而走。
若是僅僅隻有太子妃、陽信公主、南宮公主以及隆慮公主這四位金枝玉葉般的人物齊聚於承仙宮中,與舞陽公主敘舊閒談,那麼或許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和議論。
畢竟她們皆是皇室貴胄,當年還曾一起上過學,彼此之間時常有所往來也屬正常之事。
然而讓人感到費解且詫異無比的是,那位方才抵達長安城沒多久時間的淮南王翁主——劉陵竟然也受到了邀約!
而且據淮南王太子劉遷所言,其妹劉陵似乎深得舞陽公主歡心,並已被視作知己摯友一般對待,所以此次才會特彆邀請她前來參與這場桂花宴。
需知,舞陽公主一直以來對於各種類型的宴席都提不起絲毫興趣,甚至到了十分厭惡的程度。
這種情況大家已經屢見不鮮,心知肚明她喜歡安靜閒適、與世無爭的生活方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次她竟然主動邀請了一位來自外圈的翁主踏入自己的社交圈子!
這可讓眾人炸開了鍋——憑什麼隻邀請劉陵呢?
難道我們就不夠資格嗎?
一時間怨聲載道,憤憤不平之情溢於言表。
前來祝賀太子劉徹婚禮的各個諸侯王太子、翁主們不急於離開,而是借此機會在長安逗留。
最終,就連那長安城中手握重權、威名遠揚的諸公貴胄們,也紛紛或明或暗地透露出想要自家孩子出席這次宴會的意願。
畢竟,承仙宮在兩宮中的地位之尊崇不言而喻、眾所周知。
一時之間,這場原本普普通通的小聚會瞬間變得備受矚目,吸引著整個長安城社交圈的目光。
一張張製作精美的拜帖,宛如漫天飛舞的雪花般源源不斷地飄向那座高聳入雲、氣勢磅礴的承仙宮。
甚至連竇太後都忍不住開玩笑地詢問簡諾,是否收到了竇氏一族的拜帖……
身體似乎好轉了許多的景帝還特意讓少府的人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麵對這樣的局麵,簡諾深知必須重新審視並用心策劃這次宴會的規模及具體流程安排。
所幸的是,她身邊還有齊如意和傅母瑤兩位得力助手的鼎力相助,否則真會讓她感到焦頭爛額。
在現代,想要成功地操辦一場宴會絕對算得上是一件苦不堪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僅僅隻是籌備階段就已經讓人感到無比頭大,無論是前期彆出心裁的策劃構想,還是對宴會場地精雕細琢的布置裝潢,不管是與各路嘉賓反琢敲定時間還是確保珍饈美饌能夠及時供應……
可以說每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細節背後,都傾注著主辦方無數的心血以及全麵且細致入微的考量。
若是將時間倒退千年回到漢朝時期,那麼舉辦一場宴會所需付出的精力恐怕更是遠遠甚於此!
暫且不提宴會場地的布置了,隻說宴會上的背景音樂及舞蹈項目,就讓簡諾頭痛不已。
據《藝文類聚》記載“主人前進酒,琴瑟為清商。”
這句話意味著當主人向賓客敬酒時,往往會搭配以琴瑟之聲作為背景音樂。
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再加上主人熱情周到的勸酒,人們很容易沉浸其中,即便酒力不勝,也會陶醉在美好的情感體驗之中。
除了琴瑟之外,漢代的上流社會對編鐘情有獨鐘。
這種古老而莊重的樂器起源於西周時期,曆經春秋戰國至秦漢時代,愈發興盛繁榮。
編鐘通常由多組甚至十餘組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扁圓銅鐘組成,它們依照音階的高低有序地懸掛在一座龐大的鐘架之上。
每當需要演奏時,侍者便會手持音錘輕輕敲擊這些銅鐘,從而發出或清脆悅耳、或雄渾深沉的美妙音律。
漢代人對編鐘的喜愛近乎狂熱,無論是上朝理政、祭祀蒼天還是外出狩獵,都少不了編鐘那悠揚悅耳的聲音。
似乎若無絲竹之聲相伴,漢代人一整天都會覺得有所缺失。
早在春秋時期,孔夫子便提出了君子應具備的六種技藝——“禮、樂、射、禦、書、數”。
換句話說,如果一個君子不通曉音律知識,恐怕將難以融入社會交往之中。
音樂與舞蹈就如同那對形影不離、親密無間的孿生兄弟一般,它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彼此相輔相成,難以割舍。
漢朝的樂舞形式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其中包括長袖舞、七盤舞、建鼓舞、鞀鼓舞、巴渝舞、巾舞、長袖舞、盤鼓舞以及劍舞等多種風格各異的表演形式。
相較於後世,漢代的演藝界實則更為寬容自由,觀眾們不僅可以領略到女性婀娜多姿、柔美婉約的翩翩起舞之美態,同時亦可儘情欣賞男性剛健有力、雄渾豪邁的舞蹈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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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舉辦過宴會的承仙宮哪有什麼經驗而言,在此種情況下,簡諾彆無他法,隻得向大樂令求援。
畢竟大樂令作為掌管音樂事務的官員之首,其專業能力和經驗都是毋庸置疑的。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遇到與音樂相關的難題時,請教這位行家自然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幸運的是,承仙宮擁有足夠強大的影響力和地位,使得大樂令願意不辭辛勞地與簡諾反複商議討論,沒有表現出絲毫厭煩之情,而是以認真負責、耐心細致的態度對待每一次交流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