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嬌妻絮絮叨叨半天,錢貴都替她覺得口渴,遞上杯水。
“她以前可是舞陽公主身邊貼身服侍的侍女!想不到吧!”
“啊?”錢貴瞪大眼睛,滿臉驚愕,“舞陽公主宮裡的侍女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我也是在店裡買東西消磨時間有點兒長,加之店裡人少,和她閒聊得知一些情況。”
“她曾經是舞陽公主身邊貼身伺候的侍女,年前被身邊小人排擠構陷。”
“雖被公主識破,但她心灰意冷,不願再在深宮裡蹉跎歲月。”
“恰巧公主封地需要一雙眼睛替她盯著些,便派她來了舞陽。”
“原來如此。”錢貴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怪不得能輕而易舉的從舞陽公主府裡調貨。
心中暗自感歎,想在充滿權謀與陰謀的地方站穩腳跟確實不容易!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是啊,所以說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誰能想到,一個曾經侍奉公主的侍女如今卻在這裡賣胭脂水粉呢?”
“哈哈,確實如此。”錢貴笑著說道,“看來你說的蝗蟲粉的秘密,就是從這個掌櫃的身上發現的吧?”
“猜對了!來的路上我不是受了涼,一直咳嗽沒好嗎?”
“我記得你前兩天晚上還咳的厲害,還說今天給你再請個有名的醫師看看,不成想他有事情出了遠門。”
“昨天咳的還厲害,今天在店裡也時不時的咳嗽。”
“後來掌櫃的看我咳的厲害,擔心我身體,請我去二樓雅間喝點熱水壓一壓,順便給我請了隔壁不遠處剛采藥回來的醫師。”
錢貴看了眼窗外光禿禿的景色,“這地方還有藥可采?”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醫師給我看完病後,掏出一包褐色粉末,用溫水和勻了讓我喝。”
“看我猶豫還生氣說,那藥粉是舞陽公主和太醫令新研製出來的止咳藥,不但止咳還能滋養身體,現今彆的地方還沒有呢!”
“我想著他既然敢這麼說,不至於吃壞了,端起碗直接喝完了,說來也奇怪,喝完過了一刻鐘咳嗽就停了!”
“我一看這藥粉這麼見效,想讓醫師給我多開兩副,不成想他不願意,說我再咳嗽到藥館找他就是。”
“新研製的……彆的地方還沒有……難不成是……”錢貴眼睛一亮,激動不已,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詢問道,“是不是蝗蟲粉?”
“在哪裡?確定是嗎?瞧我傻了,你一定是確定過,才告訴我你知道蝗蟲粉的秘密了對嗎?”
“哼,現在不說我天天亂花錢了吧?若不出去,怎麼會機緣巧合之下知道蝗蟲粉的秘密?”
“真是傻人有傻福,多少人費勁心思也沒打聽到有用信息……”
錢貴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心裡不禁感歎有時候運氣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什麼叫傻人有傻福?我這明明叫福澤深厚好嗎?”
“對對對,瞧我高興壞了,嘴都瓢了!你先休息,我去王兄那裡商議點兒事兒!”
“什麼事兒不能明天再說嗎?”
“要緊的事兒,關乎著今後大家是穿金戴銀還是吃糠咽菜。”他一邊招呼著仆人備車,一邊露出嚴肅的神情。
“這麼嚴重啊?那好吧,你快去吧!”錢妻上前幫忙整理著衣裳,小聲叮囑著,“咱有多大能耐就端多大碗,平平安安就好,彆冒進,多想想一大家子都靠你吃飯呢!”
目送著丈夫急匆匆的離開,錢妻歎了口氣。
災區群眾們雖不知蝗蟲粉有什麼用,最近好多家商人都積極的收購蝗蟲粉。
那價格可是一天一個樣,天天超出他們的預料,看見蝗蟲眼睛都要亮上三分,大家捕蝗蟲的熱情空前高漲。
早已做好準備的沛郡和梁國,一直等啊等,一直等到六月末,遲遲未能等到令人聞風喪膽的蝗蟲。
卻等來了潁川郡和汝南郡接壤的兩個鄉的村民,因為捉蝗蟲捉過界的問題,發生上百人械鬥的事情!
真是怪事年年有,聽說過爭地、爭水的還沒見過爭蝗蟲的!
等知道蝗蟲粉賣給商人的價格後,沛郡和梁國的人看著還未來得及被蝗蟲禍害的莊稼,不知道為啥,心裡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簡諾深刻認識到什麼叫“每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隻要我們萬眾一心、眾誌成城,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這場差點引起河南動蕩的蝗災,硬生生的被潁川郡和汝南郡兩郡群眾給強製消滅了!
每至蝗災之時,赤地千裡,餓殍遍野。
雖說潁川郡和汝南郡兩郡基本上被蝗蟲禍害的寸草不生,好歹沒有讓蝗災繼續蔓延下去!
舞陽積攢幾年的“備用糧”一掃而空,原本滿滿當當的倉庫如今隻剩下寥寥無幾的糧食,幾乎全都被蝗蟲粉所占據!
相比之下,財大氣粗的梁國可能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也許隻是消耗了一些庫存中的陳糧而已。
然而,真正推動這場蝗蟲粉交易的主要力量並非梁國,而是那些駐紮在災區的商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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