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程今年隻有十二歲,在年齡上比那位女性要小。他們之間的談話可能會因此在起初有一定的隔閡,不過赤程可以偏向生活一點,減少玩耍一點;讓她覺得自己在生活上很靠譜,會心疼人,會關心人。不僅是喜歡她的外表,還有她的性格。赤程想讓她知道,自己的靠譜和成熟,還有他也在有些時候像她一樣脆弱。
因為這點是他們的共同點,他們一旦了解了彼此之後,可以相互依偎,相互愛護。成為彼此之間的拐杖,接受唯一的傾訴;分享暖暖的溫柔。
再後來,他們逐漸老去,還能在衰弱和短促的呼吸中,體諒彼此。還能在皺紋和白發之間,在下垂的肌肉和眼帶裡,說出愛。
“赤程,你的事情忙完了沒有?”亞傑爾在中途過來找過他,被赤程禮貌的婉言拒絕了行程。
“鬼唉(滾)。”
“……”亞傑爾在那天鬱鬱寡歡了一個上午,然後在一杯冷飲的作用下重新振作了起來。以此,亞傑爾明白了赤程在做的事情一定是十分特彆,不用他問,赤程最終會給出答案。
於是,亞傑爾再也沒有去打擾過赤程。
在赤程的幻想裡,他們之間發生了矛盾。在不同的年齡時期,有著不同的矛盾誕生。
熱戀時或許會相互猜疑,或許會因為經濟原因而分隔兩地。在一起久了,生活的度日,逐漸的衝淡了兩性的魅力。現實的打磨,令兩個人失去了曾經給予各自的耐心。
他們之間會為了一件小事而爭執,赤程認為可以跳過,她卻認為是某種原則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原則標準,已經不統一了。
那個時候,赤程會質問自己什麼是愛,他們當初又為什麼在一起?而她,也將再次墮入那個又哭又笑的自我牽強裡。他們的人生都因為這場相遇,一塌糊塗。
“嘿。”一個聲音將赤程從痛哭的幻想中,拉回了現實。不是那位女士,而是露西。
她見到赤程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等待什麼人。露西或許能猜到他情竇初開,她像給予一個正常人一樣,給予這位小友有限的開導。
而赤程在那兩種思維的預演中,似乎已經得到了屬於他的答案。儘管如此,赤程依舊很感激露西靜女,善良的行為。
“你在做什麼?”露西見自己的勸導,並沒有融入這個孩子的內心,就換了一種方式來交流。平等的和他交流。
“我在思考。”赤程如此回答。
是的,他總是在思考。在腦內的想法積累了很多,以至於不敢大膽的去嘗試。有時候,等他做出決定時,一切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赤程也有弱點,赤程也有敗筆。悶聲不響,就是他最大的敗筆。在不該沉默的時候沉默,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總感覺你是個很成熟的人呢。”從露西的話裡,赤程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讚美”。露西從他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來赤程的想法,複雜而深邃。
“謝謝。”
“這不見得就是一種稱讚。”露西靜女希望赤程能夠在不舍棄聰明的前提下,活的不那麼累。
如果不想太多的事情,或許生活就能變得簡單一點。多一點行動,少一點冗思,自然就多了一點幸福。這是露西在教堂裡學到的生活之道。
“你說得對。”赤程在那一刻裡,認為“成熟”理所應當是彆人對於他的誇獎了。也就是說,他的思維在那一刻裡固化了。那是退化的表現,赤程學到了。
唯有時刻謹慎,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露西以為他理解了自己的理解,赤程以為她是在幫助自己理解新的理解。實際上,他們都不理解各自傳達的意思,但是人際之間的分寸,讓他們在這個差不多的氛圍下,都得到了一個相對平和且滿意的結局。
所以,真相是怎樣,或許並不重要。
這是第五日的光景,赤程終於等到了那位女性的再次到來。她還是和初來時一樣,抱著一本書。
或許是害怕一見麵就結束了一切,或許是赤程已經卸下了情感的負累。停止了自我麻醉。他暫且坐到了一個避開那位女性的位置,然後繼續思考,思考著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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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露西在赤程的回避裡,找到了他心怡等待的姑娘。露西認識她,她的名字是莫妮卡伊多。一位身患抑鬱症的患者,她在努力的生活中有時候會收到來自環境和自己的傷害。
和赤程不一祥的是,赤程以特殊為榮,而莫妮卡以這種“特殊”為痛。她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特殊的人,無論是因此接受到欺淩,抑或名為同情的欺淩。
露西是神職人員,不能夠將世俗者對自己的傾訴,當做在她私人生活的談資。因為那樣她將在內心失去作為一名靜女的資格。露西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向赤程透露任何的信息,她隻是選擇旁觀這一切,什麼也不觸碰,什麼也不改變。
赤程自己所尋找到的一條紅線左端,是去是留,也將由他自己所決定。
沒過一會兒,赤程的思考結束,他站起了身,走到了那位女性的身邊。在思維的預演裡,赤程已經自以為是的愛過了她一次。然而,那對於赤程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莫妮卡是個敏感的人,但是並不脆弱。抑鬱症是心理疾病,甚至可以說是生物病症,並不是一種可控的“特殊”。莫妮卡在發病的時候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但在正常的時候,她很愛這個世界。
很愛觀察這個世界的人和細節。就和曾經的赤程一樣。
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不像是一個智力停留在初等教育的小男孩,因為莫妮卡在他的眼睛裡,發現了一絲自己在病發時,才會出現的痛苦。
那種血絲,就停留在赤程的眼眶裡,無時無刻。就像一個堅固的牢籠。莫妮卡不想去同情或者憐憫他,既然他找到了自己,或許就是一場緣分。
於是莫妮卡先開口了,她溫柔的對著這個紅發少年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助你的嗎?”她在幫他,就像是她在幫她自己。莫妮卡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新奇,而開闊。
“對不起。”赤程因為自己內心而道歉,而這個道歉,或許沒有讓莫妮卡的病情好轉,但是讓赤程的內心得到了一點平安。
鄰裡林,光錐基地。
“你和你妹妹的國籍都不是鄰裡林吧。”九號的追問,令安德雷斯產生了一些氣憤,他據理力爭道
“是的,長官。可是您也應該清楚,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不可能是奸細,我們的身世背景,資料。一切都在進入這座基地之前,就塵埃落定了。”安德雷斯的話,也是整個基地內,其他科研人員的話。
他們都是經過層層疊疊,精挑細選過後的人。心懷過多雜念的人,是坐不到技術人員,研究組的位置上來的。
“可是出事的那台b1機甲,一直是你在定點負責,而且出事的那天前,你曾經和那台機甲的駕駛員有過交集。”九號將數據和監控視頻擺在桌麵上來,安德雷斯無法抵賴。
就算他說那隻是巧合,恐怕也沒有任何作用。
安德雷斯深歎一口氣“那,長官的意思是什麼呢。”
“光錐計劃基地不是軍營,隻會比軍營更加殘酷。如果是你放走了那些人,這就說明你是他們的同夥。”九號將審判結束後的安德雷斯帶到了景的麵前。
九號的最後通知是,他會死。
見到一臉嚴肅的九號想要從自己這裡要一個答案後,景給了他一個答案“你覺得怎麼處置他比較好?”
九號狠狠地說出一個字“殺。”
就在安德雷斯百口莫辯之時,羅真艾克斯,走到了執行台的麵前。懦弱的他在此時,為了一條鮮活的生命,站了出來。九號和景的目光紛紛凝聚向他。
“是我做的。”這是屬於艾克斯的大膽,他個人的嘗試;不知道景閣下會如何評判這份勇氣。
九號的態度依舊不變,但是決定權,始終在景的手裡。這個人心和技術交雜的遊戲,因為他們的爭執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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