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到了約定時間後,郝心催促著唐落山醒來“尚禦,到時間了。”他甚至還不知道唐落山的名字,但對於他調和會成員的身份,不像對歌手那樣排斥了。
“嗯。”唐落山開始起身洗漱,整理衣襟。但他緩慢的動作,全無做飯時的利索。郝心看得出來他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你要臨陣變卦?”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稍安勿躁。今天我們是一定要完成合作任務的,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應該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消耗。”說著唐落山停下了手中的洗漱,將柔性毛巾放回到牆上的凹槽,智能家具自動將毛巾收縮進了牆壁中。
唐落山的長衣一體,鬢角黑亮。從他起床的那一刻時,他就已經清醒了。
“你是什麼意思。我的眼線,是從詩意城打聽到的消息,而且是集團中與我私交頗密的同誌。為了這個內部消息,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價嗎?”時間和路線,都是郝心用奉獻點換取的。並且這消息的可靠性,是建立在集團的成員,還能夠稱為“同誌”的基礎上。
“我認為你口中的那位‘同誌’,完全沒有相信的必要。這就是我口中的消耗。”昨天的唐落山之所以沒有立刻和郝心說明,就是想讓他自己思考。看樣子他尚未得出結論,這在唐落山的料想中,也是正常的。
郝心似乎很急,急著去把握這次機會,去拯救自己的兄弟。改變自己集團的命運
但是,唐落山的這道“菜”再次改變了他,“今天我們是一定要救人的,但不是現在。我們來做個約定吧,如果今天沒有救出郝天,那麼你在這件事上花銷的所有奉獻點,都由我來報銷。”從語氣上能夠看出,唐落山行事的底氣,要比郝心足得多“前提是按照我的方式。”
“那如果我們救出了郝天呢?”郝心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唐落山冷靜的將精神升階的選擇擺在郝心的麵前“那就說明,你的那位集團成員給你的是假消息,他欺騙了你。不能夠被你稱為同誌,你需要讓他為欺騙行為,付出你認為沉重的代價。”
在這一刻,唐落山的眼神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廚子,而是一個思想頗高的巨人。他就像一個導師一樣,教導著郝心,如何才能避免一些坑;如何才能像一個紀元人一樣去思考,去接觸這個紀元人的世界。
他們乘坐共線載具,從印象城回到了詩意城,一直能到了天亮。街上原本的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經逐漸呈現出了消失的趨勢。這就說明,星委會的大人們,已經意識到等會兒會有事發生。在這裡,郝心已經能意識到,唐落山判斷的正確性了。
他們躲在角落裡,郝心臨陣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人騙了我?”“因為你麵對的是一群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啊,你能夠想到的,他們即使不怎麼思考也能夠想得到。”對於一個人的內心底蘊,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而他們能想到的,你卻不一定能想到。人活得久了,思考就變得很重要了。因為當紀元人不再像思考,就意味著”
“他已經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興趣。”在唐落山的循循善誘下,郝心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唐落山低頭看著這個青年,他的臉上已經初具了深邃的模型。
現在郝心唯一疑惑的是,唐落山明明知道了,所謂的機會不過是星委會設下的騙局,為何還要和郝心定下那樣的約定?而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郝心好奇,他將要如何憑一己之力從整個暗星上,防護最為嚴密的地點之一的執行處,拯救郝天。
他的擔憂,將由唐落山的行動去打破。
“時間差不多了。”日升中天,光線正好。唐落山準備去什麼地方。在距離詩意城如此之近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進入敵人的額包圍圈,郝心詢問著他的計劃“你要去哪兒?”
唐落山解釋到“你拿好平衡驅動器,保證自己不暴露,或是不會被擒住作為人質。我去和執行處的人‘交涉’一番。如果事不順利的話,你就在必要之時,接應我一下。”唐落山把話說的很低,沒有給郝心很高的期望。
郝心不知道他們兩個星委會的敵人,要如何與星委會下的直屬機關進行什麼交涉。但,此時的郝心唯有相信唐落山這一條路可行。不知為何,這個男人明明說的是荒謬至極的無果提議,看著他的背影,卻給郝心一種安心的感覺。此時此刻,他所想的竟然是做好,唐落山吩咐的事情,隱藏好自己,並在必要時做出接應。
詩意城,如今這個時代中最高星委會的君臨點。但在唐落山的眼中,麵前這座高聳巍峨的建築,並非星委會真正的都城,而是升階人在原生人麵前,所砌的一層高牆,用來防止那些原生人,窺探到於他們無用的真相。
無論原生人過得好壞與否,在這座名為欺騙的高牆被星委會建立起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剝奪了原生人知曉真相的權利,將他們蒙在迷霧之中。這在過去的每一個紀元裡,都會出現。這段時期被唐落山那時的社會學者稱為整治膨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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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內心的呼喚,唐落山已經來到了詩意城執行處總部大樓,在科技建築之下,人的軀體總不及其千萬分之一。古早時期的暗星王,將用他的方式,打開執行處通向星委會的大門。
“請駐足”門前的兩位裝甲組民,在尚未看清的推力下,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而他們倒地過後身上的裝甲,出現了形狀各異的凹陷。駕馭者本身已經失去了知覺和意識,在他們說完第一句對唐落山的警告開始。
在那之後,整個執行處便針對於唐落山一人展開了警備狀態。但所行的結果都無變化,無論是企圖近身的裝甲組民們,所穿的裝甲是大是小;在靠近唐落山的瞬間,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猛力地彈開,剩下的隻有陷進厚重牆壁、地板中,殘破不堪的裝甲,以及失去意識的駕馭者組民
收拾整個執行處的人花不了多少時間,關鍵是這堵高牆內部的空間,稍微有些龐大,畢竟關押著整個詩意城的犯人。數量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清算的過來的。
“開火!”看守犯人的守衛組,凝聚成一堵人肉牆,手持著光械圍堵著妄圖前進的唐落山。但在九宮格的光束以二為頻次,秒為間隔,向唐落山凝聚開火時,齊聚向他的光束被一麵展開的圓形吸收,然後在數秒之內,全部返還給了裝甲部隊們。
光束貫穿了這些量產裝甲,有些駕馭者因為疼痛停止了進攻,有些人的致命部位已經被反彈回來的光束所擊中。而唐落山還在思考,自己下一條路應該走哪一條。
進入了執行處大殺特殺了約三分鐘的時間,唐落山收到了執行處執行官的“邀請”。而來者不是彆人,正是燕無痕。
但從唐落山的目光看來,他似乎並不在乎,燕無痕到底是這個執行處的最高執行官,還是僅僅作為一個小小的執行組民“把郝天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