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說要馳行艇,我就從星艦上給你送一台下去啦。不比你那6371強,這不是浪費分嗎?”星際通訊的那頭,代晴空朝郝心抱怨著。他太久沒有回歸地麵,對赤烈海的危險,並無所知。
隻知道郝心出差的地方,是暗星上最大的沙漠。
不過,暗星人的科技,連宇宙都能航行,光年不到的沙漠怎能阻擋得了科學家們的腳步呢。代晴空對郝心的出行安全很放心。
他是修理各種疾馳載具的工程師,馳行艇算是較為流行的一種量車,這些年在星艦上,他也有過自己的作品。
“貢獻分拿來,不就是用的嗎。我掙了一萬多年的分,再不花,恐怕到死的那天都白搭了。”郝心對自己個人賬戶上的貢獻分數額,還有信心。
而代晴空,其實也並不是真的心疼那幾萬分;而是比起市麵上量產的馳行艇,他更想讓郝心這位科學家,評價下他這些年的得意之作。
“再說了,從星艦上快寄下來,少說也得一周時間,要是寄到靜澱城,可能花的時間會更長些吧。”已經踏上行程的郝心,對腚下的坐騎,倒是沒什麼大講究。
6371的行駛速度在他看來,依舊堪比市麵上的專業疾馳馳行艇。傳統的引導動力能源,最高可達500暗裡每暗時,如果是直線距離,隻需要數十個小時,便能抵達靜澱城。
但赤烈海地帶的惡劣環境,讓郝心不得不將原本隻需十小時的行程,延長到數周。
沙漠中的定位,特性磁場,以及地下古文明殘留的試驗粒子乾擾,都是延長行程的原因。身處在這片飛舞的黃沙中,就必須遵從她的規矩。
科學雖然給予了人類能夠自保的能力,並在自然的世界中,逐步拓展開了自己的足跡,甚至踏足了宇宙的領域。
但在郝心內心,對自然的敬畏之心,正因自身不斷提升的武理知識,而在正向提升。他希望廣大的暗星科研者,能夠認可他的這種思想。
“因為防護服的緣故,而沒有感覺不適嗎?”夜晚的赤烈海溫度與白天形成極端的反差,這種氣溫的驟變,令空氣密度稠而不定,很難維持人體的正常呼吸。
不過抵禦這一切,對於現代宇航級彆的防護服來說,不成問題。
“如果我把麵罩打開會怎麼樣?”
郝心突如其來的好奇心,令他微調了透明麵罩。
在最初隻露出一個透風的小口,不見有什麼異樣時,他終於放心大膽的將整個頭盔式的防護麵罩揭開。
霎時間,一股冷冷的寒意從外部環境,鑽進他的臉裡。原本致密的皮膚,在風的摧殘下,仿佛變得千瘡百孔。
“這可真要命”話雖如此,郝心在飽受摧殘的同時,做出的第一反應不是立刻關上麵罩,而是繼續硬著頭,接受來自寒風的吹拂。
一個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或許無法理解他此刻的行為,但,時常有升階人,希望尋求一些身體上的刺激,進而來助推精神上的某種“提升”。
此時的郝心,就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吧。
沒過多久,他慢慢適應了沙漠外部的環境。升階人的皮膚,在經過基因改造以後,本就形成了一層相當精細的保護層。
身為生物的觸覺雖然有,但區區零下的氣溫,最多也隻能令這層皮膚稍有不適。
“沙子。”風除了帶來寒意,也帶來了沙子。吹得郝心有些睜不開眼,往外噴了一口,“噗,還是把麵罩戴上吧。”
郝心剛合上緊貼的透明麵罩,一隻白色皮毛的小鼠,因為黑夜中郝心馳行艇輪廓發出的光芒,被吸引了過來。
隱在一塊土沙丘後,正好在這個瞬間,與郝心的視線相對。
“”他不是生物學者,對沙漠動物的了解,僅在半個月來的常識性《赤烈海生物誌》上。那上麵大多記載的,是賴皮蛇、刺蝟貓一類危險的動物。
至於他麵前的這隻白皮小鼠,郝心並沒有在本土生物誌上,見過它的樣貌。
不過能穿行在赤烈海,至少說明它對沙漠的環境有所適應。
因為自身那神奇的“吸睛體製”,郝心隻乞求著,這次的研學旅行,彆再被某位上了年紀,陰埋在某地的祖宗找上門來。
也許,可以借助一隻,看似人畜無害的小鼠形象接近自己。
“嗯。”郝心漸漸思考著,這隻小鼠的出現,適合寓意。
古早時期的動物,會因為對火光的畏懼,而遠離人類的村莊部落。那是多古早前的事情呢?
馳行艇的光芒,是忽明忽暗的漸變色,在沙漠之中做標識信號用。
按理來說,一般動物,對這種明顯的人為式光線,不會理解成潛在危險,避讓開來麼?
郝心本著想嚇走那隻奇怪小鼠的念頭,和它進行起了單方麵的交流“鼠鼠啊,你應該不是來害我的吧,我是說帶有某種不懷好意的目的接近。咬掉我的褲腰帶之類的。”
那隻小鼠在聽到郝心的發言後,反而大膽的移步到了他的麵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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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著腦袋,看向郝心,似乎真的隻是一隻普通的動物。
郝心用響指指令,將馳行艇的光芒調成了常駐,小鼠依然沒有被嚇退。
郝心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經閱讀過的一個故事,據說古早時期,由於科技的落後,人類的生活方式十分簡樸,在心靈上更接近動物的靈智。
在那個時候,就存在能夠與某些類型的動物,友好交流的人。
或者說,某一部分人,存在著對動物天生的親和力。
這些都隻是郝心在故事中聽聞的,但這隻在沙漠中迷失的小鼠,卻讓郝心突然間產生了一絲挑逗的衝動。
於是他緩緩彎下腰去,將手伸在滿是細沙的地麵上,對那小鼠輕輕說“過來。”
奇妙性的一幕緊接著發生。不明種類的鼠鼠,真的靈敏的移動至郝心的手心,不過它的整體體型要比郝心的手稍微大些,為了不引起地上生物對半空的恐懼,郝心並沒有把玩式的將它用手托起。
光是這隻動物肯這樣放心大膽的接近自己,已經給了郝心一股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用手摸了摸小鼠的背,它的毛不算長,不過也還覆蓋有一層,皮膚是接近人體的肉色。由於隔著手套,郝心並不能確定這短絨毛的手感是怎樣的。
近距離接觸一番後,郝心突然發現,小鼠的脖子上,有一條銀藍色的信息項圈。他用自己的人體粒子網去查看時,上麵浮現出了小鼠的信息。
原來這是一隻被圈養的飛天鼠,上麵還有一些生活習性和特征,以及主人的聯係方式。
“你的主人”項圈上顯示的花賣弄突然有些模糊,這與在赤烈海周圍廣布著的大量地下遺跡,息息相關,“該死,量子通道被乾擾了。”
郝心不禁感慨,如果這種未知來源的乾擾,一直充斥著自己的研學之旅,說不定以後用粒子網和朋友打個電話都會極不流暢。
他是不是該好好珍惜下當下還能正常通信的日子呢?搞不好,接下來要麵對的,真就是斷斷續續、甚至無法接通的通訊了。